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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知秋道:“婁兄且慢!”抓起桌上四隻筷子,雙手齊揚,喊了一聲“著”,四隻筷子平平射出,一齊擊中四個大兵的膝彎之處,四人登時紛紛摔倒。厲知秋這一擲暗含內勁,力透四人的委中穴。那尖嗓士兵和老仇奔的迅疾,這一下端的是疼痛難當,當場便哭爹喊娘起來,怎麼也爬不起身。
趙老二卻頗為硬朗,倒地後雖然小腿痠麻,提不起力,但一咬牙還是勉力站起。厲知秋先前聽他們風言風語時,便已有了懲戒之心,可怕陳誠受到牽連拖累,不能冒昧正面出手,是以一直苦苦思索良策。後來見他們追向涉故臺,一眼瞥見壇前那展大旗,心中立時有了計較,此刻見到趙老二又站起了身,便抄起一雙筷子射出,同時閃身而起,奔向涉故臺。
那兩隻竹筷並非射人,而是直向壇前大旗而去,只聽得“嗤”“嗤”兩聲,大旗兩端的栓繩已被射斷。厲知秋身形卻比竹筷去的更快,大旗飄落時人已到近前,右手一抄,托起大旗邊緣。內息鼓動,力用於臂,將大旗平平貫出。
那大旗大小足有丈餘,登時便將趙老二等四人罩住。厲知秋拽起大旗一角,就勢一卷,將四人統統裹在旗中,同時高聲叫道:“婁兄,咱們來玩一場把戲如何?”
婁千里看他摘旗卷人,已明其意,也奔到壇前,拾起大旗的另一角,問道:“怎麼說?”
厲知秋微一努嘴,原來壇邊有條河溝,河水並不甚多,附近飯莊洗菜淘米、剖魚弄蝦都在此處,搞得河水頗髒,隱有臭味。厲婁二人一人提起大旗一角,抬著四人奔到河邊。婁千里膂力不強,抬著六百來斤“人肉大粽”很是吃力,厲知秋略一提氣,將大旗微微向後一蕩,大笑道:“天氣炎熱,各位肝火未免太旺,都下去涼快涼快罷。”兩人同時撒手,那大旗裹著四人,撲通一聲,墜入河去。直跌的趙老二等七葷八素,連話也說不出半句。
婁之英看到此情,立時拍手大笑,邊拍邊唱道:“樹上的鳥兒叫喳喳,河裡的鴨子頂呱呱,翻山游水誰最慢哪,烏龜甲魚大王八。”戚氏也跟著笑道:“千哥你瞧,我說鴻鵠之志不見得有什麼用,這不真是被拋在水溝裡了麼。”婁千里向妻子道:“咱們走罷,別在這多有逗留,招惹是非。”四人匆匆離開涉故臺,往城東而去。
厲知秋先前見到婁千里走路輕靈,身法不俗,原以為他武學修為必定不低,但抬旗摔人時見了真章,才知道此人不過輕功卓絕,武功卻未至一流,當下也不點破,隨著這一家三口一齊離去。
四人又在城東轉了一陣,眼看天將傍晚,便決意回到宿州府去。婁之英玩了一天,早就頗為疲倦,婁千里將他抱在肩頭,看他沉沉地睡的好不香甜,心中不禁大是憐愛。
陳誠已忙完軍務,此刻正在府中歇息。見到四人歸來,忙吩咐下人準備晚飯。飯後幾人閒談日間遊玩的種種情形,講起有趣之處,都撫掌大笑。談來談去,說起午間的那場風波,厲知秋道:“這些個大兵也不知此前有沒瞧見咱們,要是查尋過來,黑鍋盔,到時候我可不能累你,便自己一人和他們去營前理論。”
陳誠哈哈大笑:“秋螞蚱,你不在兵營,不懂官場的訣竅,這叫做瞞上不瞞下,歷來如此。他們自己做了汙穢事,恨不得立刻掖得住、藏下來,哪裡還敢和外人說半個字?放心,放心。”
婁千里問道:“聽來他們似是邵將軍的屬下,處處抱怨李將軍賞罰不當,言語十分惡毒,難不成邵李二位將軍,矛盾已如此之深?”
陳誠嘆道:“自北伐來,東路軍向來對西路軍頗多非議,兩位將軍也是面和心不和。唉,大敵在前,軍中卻多有內耗,也不知這北伐能打成什麼樣子。李將軍這幾天也是為此愁眉不展,不能釋懷。”
正談之間,親兵來報,說是廬州太守叢宏大來信,信中除了交代軍務之外,另又催促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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