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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外,玉安古鎮。
三叉道口,一間茅草小酒店,院子外面的燈籠已經被歲月腐蝕得剩了幾塊骨架也沒人打理,老槐樹一側立著一塊朽木,上刻‘酒館’。
酒館便是酒館,若真的要有個名字的話,便是六叔酒館。
因為店家是個半百的老頭子,姓張,喚作張六順,膝下無子無女,乃是一個鰥夫,附近的村民都叫他六叔。
酒館牌匾上只有‘酒館’兩個字,但方圓幾里的人一問路,便都說的是六叔酒館。
朦朧的細雨之中,一個年輕人挑著兩桶酒進了院子。
屋簷下,細雨微滴。
酒館中,空無一人。
六叔遞上來一張粗布巾帕,季如歌伸手接過,不,此時的季如歌不是季如歌,該是小雨才對。
小雨伸手接過六叔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眉間發稍的雨珠子,將兩桶蓋了荷葉的好酒落在了屋簷下的石板地面,收了竹竿扁擔,立著。
“臭小子,今兒個打個酒竟然去了半日,虧得這一上午都下著雨,沒什麼生意,不然這酒館沒有酒賣,可就耽誤大了。”六叔說完,看著一身溼漉漉的小雨。
“怎麼樣?沒淋著吧?”六叔淳樸的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小雨。
小雨微微一笑,“六叔,可不,我在城裡避雨呢,這雨小了才回來的,可一刻也沒有耽誤著呢。”
六叔給小雨擦了擦後腦勺的雨珠子,笑道:“臭小子,可別貧,保不準又是哪兒去廝混聽書去了,快把酒抬進去。這雨停也快停了,該有生意了。”
“得勒,這就去。”
小雨再起扁擔,將兩擔子酒挑進了酒館內屋,擺好之後,隨意將裡面藏著寂滅劍的竹扁擔扔在了一側。
黃色的竹筒扁擔靠著牆,似乎這就是一根平常的扁擔一般。
收拾好之後,小雨出了酒屋子的門,到了那張鋪著爛木板的櫃檯前面,將五錢碎銀子放在了正在打理茶壺的六叔面前。
“釣魚那老頭子給的,正巧我出城的時候,在惜雲湖邊上,他還在釣魚,賣了幾錢給他。”小雨笑嘻嘻的看著六叔。
小雨雙手抱在胸前,困在櫃檯上,看著六叔擦茶壺。
六叔皺眉看了看小雨,皺眉嘀咕道:
“什麼釣魚的老頭子,叫劉伯,人家要在我們這住上一段時間!這不,早上出門釣魚的時候,錢都給了,可別怠慢了人家。”
小雨皺眉,疑惑道:“六叔,我們這可沒有客房給人住店呀?這一共就兩間睡覺的茅草屋子,他來了,也沒地兒給人睡呀?”
六叔瞥了他一眼,回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這老人家說住不慣城裡酒樓客棧,就愛睡茅草屋子,給了好幾兩銀子,可比住酒樓的錢都給的多,非得住在我們這兒,說是要在這揚州釣幾個月的魚,等釣著了就會離開。
我就好奇了,這揚州除了個惜雲湖,能釣著什麼魚?再說了什麼魚能釣幾個月?他是要釣幾十斤的大魚?
我當時就問了‘老大哥,你這釣什麼魚,能釣幾個月?’
那知那老哥真的回了一句,‘這裡離惜雲湖近些,幾十斤的大魚,釣著了就離開。’
他說完還給了我五兩銀子,說這是定金,吃喝拉撒全從裡面扣,不夠的話再問他要便是。
這五兩銀子得是我們酒館大半年的收入了,他樂意在這裡睡草棚受罪,我也樂得賺他幾兩銀子。”
六叔知道這小子機靈,手腳也乾淨,笑嘻嘻的將銀子收入懷中,瞥了一眼一側的抹布。
“他前幾日不還住在鎮上的客棧嗎?怎地今天要住咱們這破酒館了?”小雨皺眉問道。
六叔冷不冷的瞅了小雨一眼,這酒館他自己說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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