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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商會總舵陳府大院外。
陳家渡口。
一個白衣中年男子,約莫三十左右,鬚髯盡除,髮髻穩紮,一身衣袖飄飄,裙帶微擺,不染纖塵細雨,像個書生,可以看得出此人素喜潔淨。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長髮和他的眉毛都是白了的,沒有一絲青絲,和他人一樣,白得很乾淨。
少年白加在他身上,看不出半點老態,到為他那張原本英氣的臉添了幾絲愁意。
他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從一艏大商船裡面緩步上了渡頭。
陳府院外,幾個看門的小廝,將之迎進門去。
內院,一間立著錦繡雕破圖風簡室。
室內一張雕蘭附蝶紫檀古木小桌,兩把鑲玉流蘇綴玉輕椅子。
桌上一壺芳香馥郁的好酒,幾碟時下江南最好的小菜,醬肉香菇、雞丁腐竹、涼拌金針菜、一碟鹽焗花生米。
椅子上坐著兩個中年人把酒論交。
一人正是替未婚妻報了大仇的陳道風,一人便是那白髮中年人。
兩人早年因一同在常州古柳先生門下求學,漸成至交。
只是學成之後,陳道風回家繼承祖業經商,白髮中年人則是因為機緣拜了一個江湖俠客為師,學武藝去了。
“陳兄今日雅興,竟然也喝起酒了,看來是事成了。”白髮中年端起酒杯滿飲一口,笑道,“好酒,好酒。”
陳道風點了點頭,嘴角噙著一絲苦笑,“此事還多虧了阮兄指點,找了七層樓的人出馬。”
白髮中年人搖了搖頭,眉間微鎖,眼裡流出不盡繾綣失落之意,回道:“只可惜七層樓的人只殺人,不找人。”
陳道風安慰他道:“阮兄心寬,你的心上人尚在人世,只要心誠,定能尋得,總好過兄弟的心上人,死在了那賊禿驢之手了。”
白髮中年人聞言,“哎”的嘆了口氣,“不提,提之傷心,來喝酒、喝酒。”
二人小酌了片刻之後。
陳道風提及僱傭的殺手道:
“不瞞阮兄說,你給我推薦的這七層樓果然厲害,我手下門客之中不乏武學上的能手,全都不是空見那廝的對手,都是有去無回的。
倒是這七層樓的人一出手,只一個細雨的上午,便除了那寺裡包庇的惡僧,最近還聽人說是一招致命,著實厲害的緊。”
那白髮中年人聞言,也是一驚,“哦,有這等事情?那空見可是華壇寺羅漢堂的長老!
華壇寺羅漢堂乃是華壇寺掌控武學典籍,抵禦外敵的一個佛堂,加上空見練了摧骨掌這等陰毒的武功,何人出手能這麼幹淨利落?”
陳道風見白髮中年也是臉上驚訝之色盡顯,好奇道:“這七層樓殺手不都這般厲害嗎?阮兄何故這般驚訝?”
白髮中年皺眉回道:“自然不是,那空見的武功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人一招除命,不知接陳兄任務的可送了七殺令?”
陳道風道:“送了。”
“那令上數字是何?殺手可報過姓名?”白髮中年人繼續追問。
陳道風道:
“那令如黑杏,正面是一個‘柒’字,反面是一個‘季’字,殺手喚作季如歌。
當時他為我報了大仇,我還想買下他的令牌給月茹作陪葬之物,以慰藉她在天之靈,只是那人說什麼也不肯賣令。”
白髮中年人聞言,一臉驚恐之意陡生,“虧得你還想要他的令牌,也算你命大啊。”
陳道風見他面色惶恐,不知為何,問道:
“阮兄,此話怎講?”
白髮中年人聞言,驚訝轉為驚歎,道:
“我說這華壇寺死個老僧,怎麼會引得四下召開除魔大會。原來七層樓接你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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