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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在淮江下游一個渡頭上了一艏大船,準備搭船去上游,再繞回春華谷去殺王恆。
一夜在船上渡過,無話。
且說四月初二。
劉伯失眠嚴重,等天色剛一見白,他便冒雨出了酒館。
六叔和李嬸還在隔壁屋子裡睡的正酣,劉伯沒有打攪他們。
桌上留了銀兩,劉伯扛著魚竿子去了華壇寺。
他要牽驢兒代步,還要去拿留在華壇寺裡的其他家當,他手裡只有一根魚竿,其他的簍子之類的東西,全都還在驢兒身上掛著。
等雞鳴天亮,天色全明。
六叔和李嬸醒來,發現劉伯屋子也空了,外院酒棚子桌上。
五兩銀子壓著一張紙條,紙條還是昨夜劉伯從六叔手裡搶過的小雨留的那張。
這時候已經有些皺皺巴巴,被劉伯拉直了,壓在銀子底下。
李嬸撿起銀子,六叔撿起紙條。
上面還是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拜別,勿念。”
六叔皺眉:“這劉伯也去了?”
李嬸瞅了瞅空落落的院子,皺眉道:“這人也是奇怪,走也不打聲招呼。”
這時候已經離劉伯出酒館一個時辰左右,劉伯正巧從華壇寺牽了那額頭有一撮白毛的驢兒路過酒館。
“老六,可起來了?”劉伯在院門口喊道。
六叔和李嬸正議論,聞言奔到了門口。
“劉伯,您這是也要走?”六叔皺眉問道。
這段時間又劉伯、小雨陪伴,六叔和李嬸心下高興,他們的到來為酒館增加了不少熱鬧。
六叔的眼神裡有些不捨。
劉伯慈祥的笑了笑,看著六叔道:“老六啊,我得去換個地方釣大魚去了,桌上留的紙條,也是我想說的,可巧,這去華壇寺牽了驢,又過這裡,還和你打聲招呼。”
李嬸站邊上說道:“您老一走,這小雨這臭小子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哎,這兩月多虧你們在,挺熱鬧的,你們這一走,我們兩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劉伯擺了擺手,對著二人道:“走了啊,老六,李嬸,有緣再見。”說完一拍驢屁股,搖晃著向著玉安古鎮方向而行。
六叔和李嬸站在老槐樹下,撐著油紙傘,對著雨中慢慢走遠的劉伯背影使勁兒的揮著手。
“下次來揚州,記得來酒館玩啊!”六叔朗聲道。
劉伯遠遠的回道:“回去吧,別送了。”
“小雨這小子也是,只怕不會回來了。”李嬸有些哀傷的嘀咕道。
六叔道:“等過兩天放晴,我去春華谷打聽打聽,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走了。”
李嬸點了點頭,依偎在六叔懷裡,皺眉道:“這孩子吧,痞子氣重了點,不過心眼兒不壞,是個好孩子,只可惜,不是我們的,我還想等他要回去的時候,告訴他,收他做乾兒子呢,哎.......”
六叔安慰李嬸道:“走吧,回去了。”
......
與此同時。
春華谷。
雨中,季如歌還是那般打扮。
蓑衣,斗笠,粗布衣服,抱劍。
他踏著淮江邊綠幽幽的青草,邁向春華小鎮。
小鎮中心,一個鏢局改成的武館門口。
門匾上朱漆雕烙著三個大字‘霸刀門’!
門前站著一個披蓑戴笠的劍客,劍客抱著劍。
不是季如歌,又是何人?!
王恆此人早就該死了,當初在六叔酒館吃霸王餐,後來又聽春華谷鄉民議論,此人橫行霸道,為禍百姓,勾結官府,強取豪奪。
算上當年佟家血案,此人正是惡行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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