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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慨然長嘆,“白日裡遭人刺殺,晚上刺客吊死在牢中,是臣的罪過!”
“上官丞相不必著急,此事朕已派人前去徹查,最終如何自會給丞相交代!”
他勉強地扯了扯唇角,無奈道:“皇上,再查下去,只會連累無辜,有人看本相不順眼,才有今日的禍事,還望皇上成全!”
“這個嘛……”俞裕微一沉吟,旋即搖了搖頭,正色道,“丞相在朝中幾十年,勞苦功高,朕如何能夠做天怒人怨之事呢。”
丞相心中暗自得意,以退為進,如今防盜數掌握著主動。
見太監手上的捲起的血書,責令他展開,蒼老的身體越發顫抖得厲害,胸口劇烈的起伏。彎著腰猛然地咳嗽著。
雙手哆哆嗦嗦地指著上面的血跡,他仰天長嘆道:“原來蕭大人恨我入骨呀!陳沖哪是陳家的後代,分明被他利用,皇上,臣若一直呆在朝堂中,他還不知道會如何與臣作對。”
蕭泠泠見到血書字跡工工整整地寫在布帛上,若真是激憤難當,咬破了手指頭,又如何會如此的工整呢?
她提出異議。
上官丞相冷冷地道:“牢中的獄卒將屍體取下來時,手指依舊滴著血,莫非皇后娘娘不相信,認定它是造假的?”
目光咄咄逼人,像是把銳利的小刀鋒芒盡現。
蕭泠泠轉頭避開,皇上依舊上前攙扶著他在一旁坐下,“老丞相別心急,至於到底如何,我們很快就見分曉。”
謹王快馬趕至大牢中,牢中燃起無數的火把,映得明亮如同白日。瞧著陳沖身上的傷痕,謹王大為吃驚。
“聽人說起多年來他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數次報仇無門,染上了酗酒的習慣,只要賺來銀子就窩在酒樓裡,喝得醉醺醺被趕出去後指天罵地,數次天降大雨,整個人趴倒在了水溝裡,險些窒息而死呢可真是命大,偏偏得命折在大牢中。”
脖子上的青痕尤其明顯。
刑部也有官員在場,他們早也檢驗過一遍,在一旁報告道:“他先是用匕首劃破了手指寫下血書號,再將長長的鏈子套在了脖子上。”
那是綁縛在腳上的鐵鏈,用細針挑開鎖。
“有此等技能,他為何不逃走?非要自殺呢?”謹王頓時反問。
大人的面色一緊,唇角扯了扯,訕訕道:“怕是良心發現,心中愧疚,無臉再活下去,以死來明志!”
“胡說八道!”他頓時冷著臉掀開白布。除了舊傷,身體並無任何的傷痕,脖子下的黑青赫然。
伸手解開頭髮,謝謝地撫摸著頭皮,依舊未發現一樣。
此刻,大人的額頭冒出了汗珠,僂著腰,緊張得身體前傾,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他頓時心念一動,從懷中掏出磁石。一點一點地靠近。
就在頭的正頂,石頭微微地晃動。
命人扶坐起來,接過一旁點燃的火把,撥開了頭髮,尖細的鐵針被拔了出來。
送至皇上的面前,他朗聲道:“針就是兇器,在一瞬之間從頭頂沒入頭顱,再將人掛在了懸樑,造成自殺的假象。”
針尖鋒利,讓人毛骨悚然。
“是誰,膽大妄為,就連皇宮的大牢敢肆意地闖入闖出,還敢殺人滅口!”
上官丞相咬牙切齒,恨恨道。
蕭淙淙已經找遍陳沖的房間,從裡面找出尋常寫的字,比對下相差懸殊,血書裡字跡工整,陳沖尋常愛喝酒,字跡瀟灑恢弘,放蕩不羈,就有他尋常的生活一般。
“丞相,看來是誤會一場,蕭大人往先和你共事多年,又怎會派人來刺殺於你呢,人老了變得固執,偶爾政見不和發發牢騷,丞相大人大量,不與他計較吧!”
“是!”丞相不甘不願,拱手,“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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