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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些事在,司馬越不會遷怒他們嗎?不會秋後算賬嗎?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而就在這時,華林園諸門被轟然開啟,大隊甲士洶湧而入,佔據了每一個角落。
“這……”
“大膽!爾等可是要謀逆?”
“堂堂皇居,哪來的亂兵?”
“衛士何在?”
正愁眉苦臉的大臣們嚇了一跳,如同應激反應般,下意識就出言斥責。但你若仔細看他們的臉色,便會得出結論,這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王秉走了進來,先看了看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此刻卻慌亂得要死的朝臣們,對天子拜倒於地,大聲道:“臣王秉得報有人謀亂,故率兵入衛。陛下勿憂,待捉拿逆黨之後,自會轉安。”
司馬熾的臉色十分蒼白,額頭隱有汗跡,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這一刻,他甚至懷疑司馬越是不是要弒君。
皇后梁蘭璧輕輕握住天子的手,表示安慰,然後鎮定地看著王秉,輕啟朱唇,問道:“王卿,逆黨何在?”
王秉起身,手撫刀柄,掃了一眼後,開始一一點名:“黃門侍郎繆播、太僕卿繆胤、散騎常侍王延、太史令高堂衝、延陵縣公高韜、尚書郎何綏……”
王秉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人的名字,被點到名的神態各異。
有人見司徒不肯放過自己,事到臨頭反倒放下了,驚慌失措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起身向天子告別。
有人涕淚齊下,不知所言。
還有人不斷地向天子求情,比如高韜——
“陛下,陛下!”高韜跪在地上,抱著司馬熾的大腿,泣聲道:“臣本在為父居喪守孝,不便外出。若非對陛下、對朝廷滿懷赤誠,四處奔走,又何至於此?臣可是奉陛下之命啊。陛下!陛下救救臣吧!”
司馬熾以袖掩面,不與高韜對視。
梁蘭璧欲言又止。
“陛下救我!”高韜還在號喪。
王秉一看實在不像樣,直接下令兵士抓人。
數名甲士一擁而上,像拖死狗一樣把高韜拖走了。
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在王秉的指揮下,幾人一組,很快把司馬熾身邊諸人給抓了個乾淨。
從頭到尾,司馬熾一言不發,只是嘆息罷了。
皇后梁蘭璧看得如墜冰窟。
她現在終於明白,父親(衛將軍梁芬)為何一直不願摻和朝政了,但領俸祿,諸般大事一言不發,可謂明哲保身到了極致。
原來,權力之爭是如此可怖。
他們一直以來策劃的種種計謀,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是那樣地不值一提。
只要司馬越捨得拉下臉,只要他不願再講規矩,什麼權謀都只是個笑話罷了。
人抓完之後,王秉並沒有離開,只見他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人過去傳令了。
不一會兒,又有二十餘人入內,見到天子之後,齊齊拜倒在地,涕泣不已:“陛下。”
司馬熾一看,終於流下了眼淚。
這些人來自左右衛、左右軍、驍騎軍,輪番宿衛宮廷,最次的也是殿中司馬、三部督之類,皆是最近兩年著意拉攏的禁軍將領。
在去年年底,司馬越想要回京的訊息流傳開來後,他更是一狠心,將殿中武官盡皆封侯,可謂下了血本。
司馬越入京有些日子了,一直不敢入宮覲見,忌諱的便是這些人。
難道他們也……
“陛下保重,臣要回鄉了。”有人嘆息道。
“陛下……”有人泣不成聲,但哭而已。
還有人重重地嗑了幾個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天子,彷彿在見最後一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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