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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心都快要從胸中跳出來了。關鍵時刻,邵勳擋在她身前,面對不可一世的司馬穎,橫劍而出,彷彿下一刻就要斬殺權傾天下的皇太弟。
女人是感性的,有時候甚至是不理智的。對一個獨守空閨多年的怨婦而言,更是如此。
在此之前,沒人肯為她做到這份上。
裴妃輕輕嘆了口氣。
七里河默默流淌著,彷彿寄託了女人的無限怨念。
收拾心情後,她回到了胡床上,耳邊再度傳來嘰嘰喳喳。
“可惜嵐姬不在此,風和日麗的,若能撫琴一曲,唉。”
“嵐姬遭逢不幸,聽聞被邵勳擄去梁縣了。”
離了繁華的洛陽,去到窮鄉僻壤,終日面對粗魯而不解風情的軍頭,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聽到嵐姬香消玉殞的訊息了。
裴妃的心情愈發不好了。
梁蘭璧嘴角含笑,默默聽著。
她四年前與邵勳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和庾家小妹在一起。
邵材官的模樣確實談不上俊俏,臉上日曬雨淋,一副古銅色的樣貌,完全不像士人那般白淨。
不過說話還有幾分門道,倒不是全然粗鄙無文之輩。尤其是對天下大勢的看法,基本都說中了,比很多士人的眼光還毒辣。
本人又驍勇善戰,在禁軍中名氣極大,若能拉攏過來,為夫君效力,倒是對抗司馬越的一把好刀——他的出身,也就只能當刀子了。
正想說些什麼時,突然有婢女走了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梁蘭璧臉色驟變,慌忙起身。
眾人都訝異地看向她。
梁蘭璧也不解釋,告罪之後,匆匆離開了。
裴妃看了她一眼,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已有所猜測。
皇后羊獻容無力地軟倒在地,眼中滿是恐懼。
她想起身,但渾身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怎麼都止不住。
宮人連忙將她攙扶而起。
天子司馬衷吐了一口鮮血,無力地伏在御案上。
案上散落著一份奏疏,兩三個胡餅。
奏疏上寫的是陳敏授首,江東叛亂被平定的好訊息。
胡餅則已被鮮血染紅,異常刺眼。
所有人都慌神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天子“呃呃”了幾聲,卻口不能言,最後又吐出了一大口血,再無聲息。
已經有宮人在哭泣了。
羊獻容默默流著眼淚,身軀又顫抖了起來。
殿中將軍陳眕很快得知了訊息,匆匆入內,見到天子情狀,亦不知所措。
弒君這種事,誰遇到了都得懵。
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又匆匆出殿,召集帳下軍校,下令封鎖宮城,只許進不許出。
他心中清楚,這其實是徒勞無益的。
做下弒君之事的兇手,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更別說,就算抓著了又怎樣?他都不一定清楚具體是誰找他做的事,又是針對誰的。
這事情,陳眕不太想插手,更不敢插手。
太傅的勢力太大了……
最近幾個月,他得到了王衍的全力協助,並引其為軍司,朝政大事幾乎一言而決。
不是沒有人對太傅不滿,事實上是有的,還很多。但沒有人將他們組織起來,他們更不知道團結在誰的旗下。
皇太弟或許是一個人選,但他畢竟不是天子,被立為皇太弟的時間也短,一時間聲勢不振,遠不如太傅、王衍之輩。
短短數月之間,司馬顒被殺、周穆被殺、諸葛玫被殺,周馥被踢到壽春,邵勳被趕到梁縣,整個洛陽都雌伏在太傅的淫威之下。
陳眕不是那種捨生取義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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