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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耀眼的光芒投射來,斑駁了舉起的手掌心,這一刻,彷彿一切也盡然在握。“風霜雨雪披在,落庭滿徑鉛華。”這是一句諺語,講述的是一個民間的團體組織,他們高舉義旗,是和廣陵的北城一樣同為抵禦北方鐵騎的散亂勢力,這一手遮蔽陽光的人,就是“落庭”的主人,義舉民社的創始人,他坐在這出簷的觀日臺裡,感受風雨諧和的舒逸。
北魏南來,大肆屠戮江南的百姓,長江的戍邊諸鎮更是首當其衝,淮泗之間,地理位置險要,尤其是淮上,更是重中之重,為了抵禦他們,南朝的不作為,致使這些地方,開始自行募兵府制,組成民間兵社。他們團結起來,共同抵抗暴政,逐漸形成了越來越大的地方兵政集團,“落庭”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組織。
落庭寓意:“一家之院落,共聚之一庭,享太平之能力,獨一簷之大廈。”有著追求太平盛世,平安共舉的信仰盟誓,如今的落庭開始被南朝所不容了,他們越來越強大,身為漢室正統的陳朝已經注意他們起來,雖然沒有出兵剿滅,也離此不遠了,淮上除了落庭,齊名的就屬遠在廣陵的北城。北城王明寂在沒有被收降前,曾和“落庭”遙相呼應,互為犄角之勢,所以逼迫陳朝不敢輕易的派兵鎮壓。然而北城也沒,成為了現在的名動宅,隸屬於括易一室,北城王也悄然歸隱,剩下無所倚仗的落庭又該何去何從了,他們能否效仿北城一樣受降於南陳麼。
坐在觀日臺的落庭之主,慢慢的將手放下,緊促的泛起一絲蒼老的皺紋,他雖未遲暮,但雄心早也不在,唯有儲存這些跟隨他義舉的人,能安然無恙,在此地繼續生活下去,他並心願足以。
只見天空之中,雲瑞祥寧,風和日麗,讓過駒如隙的白雲似蒼狗,他唯有執手之間,翻覆騰挪,觀日臺裡此刻頓時瀰漫起一股柔細似清減的傾述,閒逸又耽於。
“撲”的一聲,出簷裡半掩的門被推開,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俏皮又凝重,兩種顏色調和的臉頰上,顯露風霜,那是久經江湖的人才能有的滄桑,但卻仍舊保持一份純真與堅韌,不讓刀兵雨雪的殤厲塗染,除去了她一副姣美無邪的面孔,變得與眾不同。她嫻靜又疾厲,完全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忸怩,大方又得體,梳妝也是平常,唯有頭上的靈蛇髻還存有一絲少女的心性。她穿了一件柔和的襦裙,開襟的薄衫杏黃奇麗,無損她的靈動,彷彿她就是這樣一般,薄衣輕挽,諄諄多嬌,擅使而為,如同沁人心脾的一朵花,開始芳香四溢,最後歸然成一株,款款盛開,一枝擾獨秀。
她叫“公千兒”,很是美妙的一個名字,妙趣的如同她這樣的一個人,當她出現在這座觀日樓的簷臺時,這位落庭的主人,慈愛的額頭上,皺紋彌平,不在恓惶惆悵。
“原來是千兒,”落庭之主坐直了身軀,他將脊樑挺了起來,不讓這位擅使嬌媚的人兒看出來他的煩惱,但這樣一位靈動的人兒怎就被俗態所遮掩,一絲不察的幽思被公千兒捕捉到了,但她沒有去挑明,而是揖禮作福,悠悠勝是如雪霽般的冰銷融化,慢調的道:“父親,有位自稱是姓裘的人前來,找您相商,說,為的是落庭今後的福祉,聽聞還是您昔日的故友之後嘞,不知一見,可否!”
“故友!”落庭之主有些疑惑,淡淡的出聲問了一句。
“是嘍!”公千兒不忘調皮的取悅,幽幽款擺的在門道里拘謹,她本想掩飾看出父親憂慮的愁緒,倚靠門稜作戲耍,但偏偏嘲笑的目光及時巡視過來,在她身上悄然剝離偽裝後,變得無所遁形。“唉!”公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退了出去,觀日臺的出簷裡,頓時變得如同往常一般,無恙起來。
落庭之主詭譎一笑,他呢喃一句,重新將手掌囊括一握了起來,聽聞道:“還是來了,看來逃也逃不過了。”
落庭的安危系在這位俯覽權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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