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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案几上放著一個白胚俱瓷的杯盞,那裡度著秋意習習,坐著一位閒暇端看這浮生若華的人,他一身的精厲如好整以暇,十分的淵渟嶽峙,一種猶似高山仰止的高遠,時刻顯示著無盡蘊藏的風流孤逸,他並是括易一室的真正主人,此刻的他煮茶慢飲,等待著這幾乎是極盡灼烈的爭鬥,越來越煩厭,看來他不再的日子裡,所有忌憚他威勢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活泛了起來。
“嚓嚓,”一聲磨綴瓷杯的微響在動輒之間,彷彿隔世初曉,猶有一絲蟄伏的悸動還存在的沉靜,落寞許來,空乏了指尖的觸碰,原來薄脆細碎。
看盡了俗世繁華,不如酌茗一杯,淺嘗即止,舌尖上的一卷,細細咀嚼浮生一諾,聽聞其閒適的說了一句,對邀成卓的對著高臺下徐徐的道:“你還是來了!”
沉寂的臺階上,緩緩走來一位洗盡鉛華的人,他的徐徐沐風,將睥睨眾生的一遍囊括在深邃的眼神裡,散發出猶待斟酌的愜意。臺階很短,僅有兩步,把此處的凡實簇擁的巍巍高臺,而滿處的秋意蕭索頃刻把這裡盛染,好在一襟攬收的宛若,就讓這停步的瞬間,把疑似對峙的陣營顯得很涇渭分明,不落俗套。
“你就是名鄴!”來人瞧不透案几邊那位深藏驍厲的人,究竟是閒逸翩然還是雅俗出塵,不禁琢磨的道,“聽聞你已經離開這裡,出走了!”
“上前輩莫不是也在這裡麼,何況今日是我二哥的良辰吉日,我何不回來喝一杯他們的喜酒,如此豈不更好!”案几邊坐定的名鄴盯著手中的白瓷茶杯,有些細細酌酌,他沒有專注於來者的犀利目光,只是在意手裡的杯盞還是那麼的晶瑩剔透,胚胎暈白,如此毫無一絲雜質,這位號稱“宗師之隙”的西域揶邪宗之創始人,就在來到這裡的當刻,平靜的似乎是來赴約的倦客,兩人相互的禪機,說盡了這世間的爾虞我詐,一切都是如白駒過隙,滄海桑田。名鄴淡定的緩緩道來,頓時就讓這位來者,有著宗師之稱的上峴印一陣從容正襟。
“當日傷我二哥的就是上前輩堪稱當世一絕的‘怨集怨’吧,果然厲害非凡,”名鄴稍稍瞟了一眼上峴印的影跡,在映照的光線下,崇山峻獄,一時興起閒適的道,“不如今日用茶水一杯,來彌平前輩心中的鬱懣憤慨,打消就此覬覦的雄雄野心,讓漸漸危機四伏的形勢,鬆懈下來吧!”
“哦,”上峴印挑眉動容,此人的雲淡風輕,恰恰在閒話家常的閒逸之間,就築就了堪堪可供鋒芒畢露的言語之箭,所以遠遠的睹來,不容小覷,所以孤陌的道,“你是打算與他抱不平!”
“算是吧!”名鄴還是盯著手中的瓷杯,彷彿要瞧出一個窟窿來一般,愛不釋手,他在上峴印來到時,就也敞開了心扉,任憑之端測深淺,所以順勢回道,“他總歸是我結拜的義兄,況且他們尊敬我為主,為他們出頭,理所應當,而且當世論修為,天下四絕的傳人你上前輩首當其衝,又盡闢宗派,當然並擔當的起的。”
“哼,”上峴印深邃了灼灼的目光,名鄴的弦外之音就是說他身為一代宗師,竟然如此不恥於行,既然提出了他的師尊密宗的祖師“域易曦”,那麼他施以酷手的苦果,當即還報。兩人的高深莫測,一坐一站,一執一冷,透出一絲狡黠的默趣來,想必隔著案几也不能釋然各自心中的執念。一件代表著赤子之心的器物,彷彿有魔力一般,令人趨之若鶩,這不經意間造就的悲涼,添了一筆豔煞,恐怕是洋洋灑灑的頭顱昂起,也瞻仰的如同俗世繁華,落盡了也淡薄了。
上峴印還是不禁皺起了一絲眉頭,這名鄴淡然如水,幾乎看不到一點的波瀾,總忍不住想要出手,這個曾今擊敗北城王明寂的括易之主,襟懷坦蕩,似乎觀測來,彷彿無懈可擊,面對其義結金蘭的兄長北靜荒厄,他尚有蔑視的高倨可以仰起脖頸,但此刻的名鄴疑似一座不動如山的巍巍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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