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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瑣依舊,只是臺場上一份經久被剝離的痕跡,重重疊疊,但無論是歲月的沉澱,還是人心的險惡,都不及這一刻的凝聚,來的嚴峻、濃郁。袁遠肖自詡為“落庭”的先驅者,他既然能到這裡來,說明朝堂裡已經有人和他們握手聯合,準備制著約權勢滔天的名動宅,所以甫及他一出現,鐵鉉橫就率先站了出來,如果讓他們知道北靜荒厄此刻傷重不能動手,只怕會有別有用心之人趁虛而入。此刻唯有以驚怖的手段打壓下“落庭”的挑釁,讓局勢變得舒緩,面對這在場個個都虎視眈眈的諸人,那份凌然不懼的魄力,瞬間並震動了所有的潛在威脅,令嗅來一絲險覺的訊息,越發顯得緊促、賁張。

“暫…代,褐衣緹騎,鐵大人好生氣慨,袁某早就仰慕已久恨不能識,今番有幸,定當當面領教領教!”袁遠肖不是泛泛之輩,他既然能代表享譽著江湖及民俗間的組織“落庭”,自身的實力不容置喙,因為緹騎也好,禁衛也罷,名動宅的超凡地位,已經將江湖與朝堂緊密的聯絡了起來,未免諸多的牽擾羈絆,只好以最簡單的江湖挑戰,來結束紛爭,所以他刻意提及“褐衣”緹騎,也是要對陣者放下身份與官職,作一個堂堂正正的學武之人,一較高下,看看誰能屹立不倒到最後,這份睿智的心機,痕跡明顯,卻已然收了奇效。

鐵鉉橫當然不能用緹騎的身份去公開的迎戰,這樣的徇私枉法,弊端顯著,況且朝堂本就忌憚他們,這就好比投鼠忌器,讓這既是尷尬又不能脫離的身份,變得繁重又累贅。而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們而來,唯有儘量的拖延時間,讓一直以來,蓄意佈置下來的伏筆,初露端倪。他們堪堪可以不惜一戰的僅有常駐五百的府兵與不足一百之數的北城子弟,他們衝鋒陷陣尚且所向披靡,但敵人恰恰是很難對付的江湖人,而“落庭”更是其中的翹楚,他們也是集江湖與軍民繫於一身的聯盟,雖是龍蛇混雜,但卻不是烏合之眾,他們儼然有著鐵的紀律與崇高的信念,為心中大義奔走,甚至不惜身死隕滅,也在所不辭,往往這些人最是難纏。

“哈哈,袁老前輩繆贊,你我即於市井宵小,又何必拐彎抹角,”鐵鉉橫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雖說的是他們出身陋俗,但誰也不敢妄自菲薄,輕易的就踐踏尊嚴,他侃侃而談,道出各自的身不由己,不過是闡述言明,他們都是譬為蜉蝣一般的渺小,甚至微不足道,能有的並是這一身擅使紛爭的技藝,堪堪可供研磨。

“嗯,好,鐵大人不愧為外室之下,第一人,”袁遠肖戲謔的一瞥鐵鉉橫的精碩強悍,發覺他並不是無懈可擊,遂趁勢笑道,“這份氣度讓人心折啊!”他這用心險惡,竟然開始挑撥離間括易一室的上下,除了他鐵鉉橫,其他的人都不足以堪當大任,所以一下子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臺場肅嚴,居於正間的那裡,似乎蘊藏著一股耽枕如潤的幽思,只聽一聲“荒…厄”,斷斷續續的細若紋理,原來金瓠犀在北靜荒厄的身後悄然一語的問道,這一句的如是叮嚀,好似臨聽花語的解述,玄妙著無盡的愉悅與羞澀,令人忍耐不住,想要問詢。

“怎麼了!”北靜荒厄冷峻的看著落庭的袁遠肖與鐵鉉橫的遙遙對峙,竟然波瀾不驚,他還是那個不動如山的北靜未銷,從未改變,也不曾怯懦,他倚在硬硌的木椅之上,閒適如常,但沒人知道他的底蘊已經崩塌,隨時可能癱倒。直到身後如似呢喃輕述的人兒棉棉細來的低嚀,呼喚出來的彷彿是在堅定不移的支撐著他,原來背後的盈盈一瞬間,脈脈不得語,所以才及提醒,隨性問道。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麼!”金瓠犀還是小聲西語著,她生怕一絲嘲笑還撲朔迷離的在耳邊迴盪,適才貼身侍女的譏笑此刻還縈繞在心中,不及揮去,但她還是如此之近的挨著這個她很是傾慕的男子,嬌羞的赧顏如是菩提的頓悟,一花一葉一世界,藏著無盡的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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