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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瓠犀閉目思索了片刻,才睜開眼來,寂寥的說道:“人世間好無常啊,哪怕是一次普通人家的百姓,也不曾這般的命運多舛。”這句滿帶悵然若失的話,幽幽若落寞的傳來,立刻就耽擾了處變不驚的北靜荒厄,他沒有停滯注視鐵鉉橫的目光,反而是有些擔憂,那袁遠肖不是泛泛之輩,而且此刻明顯的落於下風,雖然呈焦灼之勢,但無論是誰勝出,都是給別人作嫁衣,得不償失。
“金姑…娘,”北靜荒厄聽到金瓠犀細俏似呢喃自語的傷古詠懷,不禁輕撫她的玲瓏心思,淡然的說道。
“嗯,”金瓠犀遠黛眉山,緊皺的一蹙,俯下身來,深藏的眼眸脈脈清澈,竟然盯著北靜荒厄一陣的窘迫,她嬌靨的一笑,細碎的如同還待君聽的低眉顧盼,傾述之間,就也淪陷,聞道,“你,叫我什麼!”
“嗯,”北靜荒厄悶哼了一聲,他還沒有任何人與他如此之親近,甚至於親暱的直到這個淡然如菊的女子,狡黠的似乎在窺探他的七情六慾,所以會心的一笑,回道,“莞爾!”
“也是,你也可以這麼叫,”金瓠犀發覺自己已經觸及到了北靜荒厄的胸膛,既使寬廣,也不能填納似海容百川的雄渾氣魄,何況她區區一個小女子了,但他竟然任憑自己僭越,說明此時的他,無復冷傲時的孤韌,這才是本來的他,性情平和,有儒雅風。兩人還未及結束這僅限於言談舉止之間悄然表露出來的一眼萬年,並聽到空中一陣沉邃,凝重的落下一絲鋒利的銳氣來。
“怎麼了,”金瓠犀還是挨著北靜荒厄,她的手指已經磨硌在木椅之上的護欄邊,來不及放置,就被北靜荒厄冷峻的凝重所驚擾,他緩緩坐正了身軀,背靠的脊骨不在後退,往前稍稍的一挪,這一動,並觸到了金瓠犀伏下來的身體,但兩人卻並未發覺,直到金瓠犀說了一聲,才感覺身畔一陣脅迫,緊峭的凌厲,困頓若牢籠,竟然在一瞬間並鉗制住了他們。
“月新虛玉溪,請教北靜先生!”這時空中的凝重變作一句犀利的言語,隨著一步一步推進的踏來,頃刻就加深了本就嚴峻似江河激盪的泛濫,只見那位以劍獻上一舞,卻沉厲非凡的人正曉踏秋色,按劍而道,他無視臺場上鐵鉉橫與袁遠肖的劇鬥,徑直穿過階前的步梯,往這邊徐徐走來。
“莞爾,你,”北靜荒厄柔和的說了一句溫雅若平常的話,頓時提醒了還在挨及他身前的女子。金瓠犀發覺了她的放肆,不禁一陣窘迫,她還從未有與男子如此之近的親暱,立刻就羞紅了臉頰,慢慢的退身起來。
“虛玉溪,月新近的大弟子,”北靜荒厄忍耐著長時間支撐所換來的孱弱之軀,冷冷漠視的道,“不知你的師父可好,自朝堂一別,好像好久未曾見過了。”
“北靜先生也是這般的好,我師父當然不能甘於人後。”虛玉溪將潛藏的鋒芒毫無保留的散發了出來,而且他的劍蓄勢以待,竟然隨著他犀利的言語,並不甘於寂寞的一陣沉吟。
北靜荒厄聽出了虛玉溪的敵意,此人僅是被邀來制衡他的淡薄之人,畢竟他出至月新山門,如果這遠遁世外的高絕門派想要立足於這凡俗之地的京都建康,與代表著皇室的據傳府聯合起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這些不難猜測,但像虛玉溪這樣追求武學至高之境的人,卻是也來趟這趟沾滿泥濘的渾水,今日的劫難恐怕是很難度過了。
“北靜先生也是世間少有的高手,我雖然揚名這麼多年,卻從未有機會與您一較高下,這番機緣巧合來到這堂堂威名的名動宅,定要領教一下,才不枉此行。”虛玉溪終於拿出了一直藏匿在身後,那一柄普通卻不凡的劍,他踏步而來,就是如若幽豔所說譬喻的一樣“刺魚而歌”,北靜荒厄就是他的魚,而他就是那位揚劍而歌的人。當他來到階梯前下時,他們的短暫交鋒,已經在言語之間,較量了無數次。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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