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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動腳?

她吸了口氣,問:“怎麼了?”

周行訓沒覺得怎麼了,他目光落在輿圖上沒有離開,問:“阿嫦你聽見了吧?白日裡他們說的那些。”

盧皎月:“是聽到了點。”

軍中沒那麼多避諱,會議直接在主帳裡開,盧皎月在旁基本聽了全程。

周行訓:“阿嫦你覺得呢?馬公緯會在哪裡設伏?”

這也是先前討論出來內容。

大軍壓境,博州一地之力,必不敢正面掠其鋒芒,多半是打算趁著大軍初到、立足不穩,提前偷襲。這幾日的話題基本就圍繞著對方到底會在哪裡設伏的內容討論。

眾人各有各的說法,到現在還沒爭出個結果。

盧皎月在這上面純粹是個小白,她聽著覺得都挺有道理。不過也正常,開國第一代的武將,都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拼殺出來,沒有一個是草包,就連靠爹廕庇站在營帳裡的曹和忠在這些商討中都老老實實地閉嘴當弟弟。

似乎是覺出盧皎月的遲疑,周行訓笑了一聲,“沒事,阿嫦,你說就是了。這裡又沒別人。”

雖然周行訓說得輕鬆,但這到底是戰事,盧皎月不敢瞎蒙,她開了一下外掛。

多虧了周行訓現在人在她的背後,盧皎月看不見對方那滿身的bug。

她一邊抬手把那鋪開的輿圖左下角的褶皺理順,一邊詢問:“新縣、義平關、子羅關隘,應

當這裡面的一個?”

外掛也不是萬能的,它只是根據現有資訊量進行統計分析,給出一個可能性。

也多虧了這幾天的將領會議,盧皎月單是旁聽就掌握了不少情報,不然她就是開外掛也是白搭。

周行訓點頭認可,又讚歎:“不愧是阿嫦。”

盧皎月:“……”

這人是什麼誇誇精轉世嗎?

她學了半個月,勉強吹出一段不到半分鐘的柳笛曲子的時候,他也是這語氣。

盧皎月覺得這進度一定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想問周行訓當年第一支曲子學了多久(自取其辱jpg)。

就在盧皎月想著這些的時候,周行訓卻接著開口:“是新縣。”

他用了一個語氣肯定的陳述句。

並不像是猜測,而像是目睹了的事實。

盧皎月一怔,不由問:“為什麼?”

新縣在外掛給出的分析中,並不是可能性最高的那個。

周行訓抬手指住子羅城旁的關隘,指尖往後滑,“子羅關隘之後就是大片的平原,這種地方最適合騎兵衝鋒,我最擅長騎兵戰。他不敢在這裡設伏,一旦我帶人衝出去,他就完了。”

盧皎月愣了一下,倒也點頭:心理因素確實是要劃歸考量。

她又問:“那義平關呢?”

這個在外掛分析中的可能性最高,可奇怪的並沒有被軍中將領視作最重要考量。

“義平關啊,”周行訓像是忍不住似的笑,“阿嫦知道上一個在義平關埋伏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盧皎月兀地沉默下去,她沒接周行訓的話茬。

戰場上的每一次勝利都是鮮血鑄就的,越是耀眼的勝利背後的血腥味越是濃厚。聽別人轉述殺敵多少的時候,還能將之視為功業,但是由當事人親口說來,給人的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而周行訓對這一點全無自覺。

他說起這些,就像是炫耀自己贏了一場馬球賽,抑或是欣悅於編出了一支新曲子——他是真的在高興、為了勝利高興。

燦爛明亮的情緒和輕飄飄話語後蘊含的血腥味交錯,太割裂了。

割裂得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寒意。

周行訓倒是沒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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