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8章 三寸不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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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揚是個能言善辯，善於觀察人心的人。

他其實也知道，拿雁日輪來說事，未必是準確的。就像自己這邊也壓迫了大鵬老祖。那就能說自己這邊人品不好嗎？未必，都是屬於殘酷的鬥爭。殘酷的鬥爭那能溫情脈脈。

自己這邊還把那影族的男女老少都抓了呢。

陳揚之所以要這般來說，也是基於他知道龍女並不是個善於算計和洞察人心的存在。

一個人，睡了將近萬年，加上修為功參造化，所以對這些小算計，未必能那麼快的轉過彎來。

龍女凝視陳揚。

陳揚也凝視龍女，他顯然是很緊張的，可他還是裝作不在意。

這場心理博弈中，陳揚更清楚，他的底牌不是因為他說了風上忍人品不行。他的底牌是阿青的未來！

半晌後，龍女說道：“這件事，做決定的人不能是我。你有本事，就說服阿青吧。”

她說完之後，便祭出了一顆龍珠。

那龍珠瞬間漲大，龍珠裡面，阿青的靈魂安好。

阿青也就看到了陳揚和冰玄心。

“阿青？”陳揚馬上喊了一聲，他說道：“至始至終，我對你都沒有惡意。如果我們要殺你，你至少已經死了兩次了。只要我們將你殺了，然後把你的靈魂碎片吸收得一乾二淨。你母親未必能找得到我們！我希望，我們對你的這種仁慈不會是一種報應。正如當年，玄心早就可以殺了風上忍，但卻一而再的放過，最後換來的是差點死在他的手上。”

陳揚都不給阿青說話的機會，他繼續說道：“你很勇敢，雁日輪逼迫你，強迫你，你寧死不從。當年玄心也是被風上忍的父親風太玄逼著做了小妾，如果她像你一樣剛烈，也許，她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因為，她沒有你這樣的運氣。可是，她跟著風太玄的痛苦，並不比你跟著雁日輪的痛苦要小。你說，她反抗，有錯嗎？後來，風上忍要殺她，她反抗，有錯嗎？那一日，我來幫她。我們一起去見風上忍的時候你也在，她如何哀求風上忍的你也看到了。還有，風上忍還把她的兒子也抓了起來……你覺得，我們除了反抗，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頓了頓，陳揚深吸一口氣，又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全說完了。今日，我是肯定要和玄心一起生死共進退的。你們要殺，我們不做反抗，也沒話可說。”

冰玄心在一旁感受著陳揚為了救她，萬般努力。最後居然要和她生死共進退……

這一瞬，冰玄心忽然覺得，這輩子，雖然遇人不淑，但最後能得到陳揚的如此真情，她倒也是值了。

冰玄心的心裡面，暖流湧動，她不待龍女和阿青說話，直接到了陳揚前面，面向龍女和阿青說道：“不，一切起因都是由我而起，你們若要追究，就殺我一人。所有的恩怨，若要了結，都該從我這裡了結。陳揚是無辜的……要殺，你們就殺我好了。”

“說什麼傻話！”陳揚冷哼了一聲。

他拉住了冰玄心的手，然後將她強行扯到身後。

隨後，陳揚面對龍女和阿青。

龍女淡淡漠漠。

阿青卻是目光復雜。

“母親……”半晌後，阿青開口了。她喊了一聲……

龍女的目光終於有了波動，她帶著一絲溫情，看向阿青，道：“嗯？你說怎麼辦，母親都依你！”

阿青垂下了目光，然後說道：“我原本以為，我會很傷心。但是現在忽然發現，夫君離去之後，我反而有一種微微的解脫之感。也許，我並沒有那麼喜歡他。他後來的很多做法，我都是不認同的。可是，我又有些怕，不太敢拒絕他。”

龍女的嬌軀再次一震。

她的目光也複雜起來，這一瞬，她回憶起了當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