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王世仁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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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盈天，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地忙碌了一整晚。天明時分，威海衛並未遭受襲擊，常笑這才鬆了口氣。

此刻，他內心懊悔不已，當初就不該招惹衛海盟。浩宇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奇葩，短短几天內竟變得如此強大，連白雲觀、海盜、馬賊都被他一舉殲滅，而自身的損失卻微乎其微。這樣的能人本應盡力結交，自己怎麼就與他結怨了呢？

對了，全怪那個小舅子。這個惹是生非的傢伙！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怎會招惹到衛海盟？想到這裡，他揮手給了身邊的小舅子兩記耳光，打得王世人當場懵住，連哭喊這招都忘記了。

過了一會兒，王世人才回過神來，哭哭啼啼地去找姐姐訴苦。王世人走後，常笑才平復心情，仔細權衡這件事的利害關係。浩宇未必會公然攻打威海衛，那樣他就會被視為賊匪。

他可能會假扮馬賊來襲擊，但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如果新來的指揮使比自己更強硬，浩宇的處境只會更糟糕。

浩宇最有可能的做法是讓自己付出沉重代價，這次怕是要割肉了。唉！誰讓自己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親戚呢！都三十多歲了還像個孩子，這些年真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還給寡婦...這個就別提了，免得家中起風波。

剛想到家中起風波，他的妻子常氏就帶著王世仁來了。她一進門，臉如冰霜，對常笑冷哼一聲。常氏身後的王世仁，一臉洋洋得意，彷彿得逞的小人。

\"老爺，昨天你們回來後，家裡就亂成一團，忙了一整夜。現在好不容易安靜些，又在鬧什麼？世人年紀尚小，若有不當之處，是我這個姐姐教誨不周。你乾脆賜我一條白綾，讓我自行了斷，免得你看我們姐弟就心煩。也好讓你在外面的那位妾室名正言順地進門，這樣你的心願也就達成了。嗚嗚！\"常氏說著，用袖子掩面，低聲啜泣起來。

常笑一見到妻子就頭痛，每次小舅子闖禍，她都會來這一套。現在他已經夠煩惱的了，妻子又開始鬧騰。他頓時怒喝一聲：\"住口！\"

喊出那句話後，他立刻懊悔不已，自與夫人結縭以來，他們從未發生過爭執。然而今日，內心的煩躁讓他無法抑制情緒的波動。

常氏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怔，以往的經驗告訴她，每次她這般抱怨，常笑都會賠著笑臉安撫她，給她一個交代。但今天，丈夫非但沒有安慰，反而怒目相向，這讓她不禁懷疑，難道是要休妻的預兆？

她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這麼多年來，她未能為常笑誕下一兒半女，大夫人之位本就搖搖欲墜。若非當初她堅決守護，對常笑不離不棄，恐怕早已被休棄。難道今天，她的命運將要改寫？

想到這裡，她的假哭假涕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抽泣。眼淚成對滑落，溼潤了胸前的衣襟。

常笑見狀，心中五味雜陳，強忍著耐心向夫人解釋：“你可知這次世人闖下了多大的禍，這次我幫他還好，要是再嚴重些，我們家可能會家破人亡！”

常氏聞言臉色蒼白，連哭都忘記了，顫抖著問：“老爺，怎麼會這麼嚴重？他不過是百戶所的一個平民，難道他們膽敢弒官嗎？”

“你去問你的弟弟吧，他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說。”常笑對常氏說道。

常氏轉向王世仁，懇切地問：“弟弟，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姐姐會幫你的，告訴我，你怎麼惹上了那些百戶所的漁民？”

王世仁滿腹委屈，他何嘗不想知道呢！在家裡好好坐著，師爺突然上門，雙腿還斷了，說是被百戶所的人打的。他一怒之下去尋仇，結果一來二去，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看著王世仁一臉困惑，常笑氣不打一處來：“還不快說！磨磨蹭蹭的在想什麼呢？難道是在想編謊話騙我和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