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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軒看著那小土包一樣的墳墓,抱著懷裡的楊虛彥,上前走了兩步,伸手一掌將那簡陋無比的墓碑拍成了木屑齏粉,夜間寒風吹動,漫天飛舞,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侯希白腳下未動,冷靜無比的看著突然如此的石之軒,並未憤怒,澄淨清澈的眸子裡只有淡淡的漣漪,好似無動於衷的石頭人。

石之軒暗暗點頭,花間派的功夫對心性要求極高,需要入情而又出情,最後臻至太上忘情之境,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易經》之道曰:“萬物皆反生”。

太上忘情,並非無情,忘情是寂焉不動情,若遺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石之軒故意當著侯希白的面,毀掉了他父親的墓碑,就是為了測試一下侯希白的心性,看看他的心性是否符合花間派的武學要求,不過多少有些神經病,正常人誰會毀掉弟子父親的墓碑測設心性的。

好在,此時的石之軒,也只是剛剛踏入神經病的行列不久,病情還沒有日後那麼嚴重,滄桑憂鬱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瑩光,眸光明亮,猶如寒星,走到了一處山石前,一掌作刀,鋒芒銳利,如熱刀切黃油,輕而易舉的,幾下的功夫,就切出了一塊石碑。

石之軒對著石碑輕輕一拍,石碑頓時入地小半,手指伸出,在石碑上勾動刻畫,龍飛鳳舞,石灰簌簌而落,不過片刻功夫,一塊新的石刻墓碑,就做好了。

侯希白眸光望去,還是那七個大字,只是字跡有了不同,放蕩不羈,疏朗狂放,筋骨遒勁,銀鉤鐵畫,龍蛇飛舞,透著文士的桀驁睥睨,絕對是好字,甚至比之前侯希白的字還要神妙,絕對是妙品。

這倒不是石之軒的書法造詣比侯希白高,只是因為侯希白此時年幼體弱,氣力不濟,書法造詣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少了幾分入木三分的剛勁有力。

侯希白躬身作揖,對著石之軒的做法,表示了感謝,身為人子,這是他必須要做的。

石之軒並無其他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你父親的墓碑已經完成,你也該和我走了!”

侯希白默默點頭,跪倒在地,對著父親墳頭三叩,這才起身走到了石之軒的身前。

石之軒一把抓起侯希白,懷裡抱著楊虛彥,幻魔身法施展開,在這亂葬崗中,合著烏鴉的刺耳的叫聲,猶如鬼魅,留下了道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個矮小的土包和石刻墓碑。

鳳凰山位於成都東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餘文,山勢雄偉秀麗,婉蜒數十里,四周蜂巒層疊,群山環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飛的鳳凰,故有“鳳凰山”的雅號。

穿過鳳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從西北境蜒而來,流往東南,兩岸長滿楓樹,際此秋盛之時,楓葉部分轉紅,紅黃綠互相輝映,造成豐富的色感層次,景色極美。

侯希白被石之軒抓著,沐著清晨溫胸的陽光,渡過河溪,沿鳳凰山往南走的支脈全速飛掠。

過楓樹林,穿山峽,景色忽變,只見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勢高低,與奔突的飛流相連,山溝地勢如層層臺階,高低瀑布飛瀉漫溢,水聲鳴鳴,疑無路處竟別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尋幽探勝之妙。

野樹依池潭山勢盤根錯節,苔草流碧,流水或奪瀉而下,或分級飛墜,水擊頑石,形成無數水流回旋激濺的動人景像。

石之軒帶著兩個弟子,躍上一道飛瀑頂端巨巖處,眼前豁然開朗,眼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古林,左方是鳳凰山脈盡處,以幾座環合的山巒作結,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滑石而下,進入森林,龐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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