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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敘事,就不能完成。
人類上百萬年的進化歷史,就在這一拋,一掉下完成了。你不可能找到比庫布里克更簡單的表現方法。”
“這就是剪輯的意義。”
沃爾特·默齊就像一個百科全書式的大師,在電影的剪輯,錄音,聲音編輯等等方面侃侃而談。
時而引用貝多芬的交響樂,時而引用莎士比亞的二十四行詩,時而引用東方古老的易經,來解釋各種剪輯和聲音編輯方法。
羅納德聽得如痴如醉。
比如他說電影,更像古典音樂裡的貝多芬。貝多芬的音樂一大特點就是引入了動態範圍。可以一下子音樂非常響,一下子又很輕。
就像電影鏡頭的特寫和遠景,可以隨時切換。這在更古老的巴赫那裡,是絕對沒有這種上百倍響度的差別對比的。
又比如說,他講到電影中配樂的使用,不要提前告訴觀眾劇情的高潮所在。
很多為了省事的剪輯師和聲音編輯,碰到嚇人的事情,就配一段古怪的音樂。碰到高興,就來一段歡快的。
但是人物在發現危險之前,你就配上危險的配樂,觀眾真正看到危險的驚嚇之處,就沒有這麼怕了。因為他們已經被音樂提示:接下來有危險。
在電影“教父”裡,經典的麥克·柯里昂刺殺鏡頭。沃爾特·默齊就一直保持安靜,沒有配任何背景音樂。
直到刺殺完成之後,才配上歌劇的高潮。這樣觀眾的情緒體驗才完整。
“環境音樂是情緒的放大器,而不是發生器。”沃爾特·默齊總結到。
“說到環境音樂,我認為應該把音樂世界化。”
世界化(Worldizing)並不是要選用世界上其他國家音樂的意思,而是說電影裡的音樂,應該像我們在真實世界裡聽到的感覺一樣,不要直接使用唱片音軌。
沃爾特·默齊又拿“教父”開場的婚禮戲來舉例,因為這部電影大多數人都看過,除了可憐的羅納德。
“婚禮這場戲,在拍攝的時候,我們在現場放音樂,因此現場收音會錄進去噪聲,講話聲,風吹過麥克風的聲音,還有最重要的,我們是在離演奏錄音十幾米的地方錄音。
人的耳朵非常敏銳,一個音源,放在十幾米,幾米,或者一百米以外,我們能夠很容易的分辨出來。
如果教父婚禮上的音樂,我們直接用唱片音軌合成的話,我們就丟失了大多數真實世界的資訊。
因此,我是用現場收音的音軌和唱片音軌同時合成,鏡頭到了室外,我就放多一點現場音軌,所以你在看這場婚禮戲的時候,會有置身其間的感受。”
怪不得“搖滾高中”的音樂有點怪,沒有現場感。
羅納德暗自想到。自己參與拍攝和後期製作了“搖滾高中”以後,再聽沃爾特·默齊的講座,果然能夠提升一些段位。
“我們怎麼更好的確定應該某個鏡頭應該剪在哪裡呢?有時候剪在前半秒鐘,還是後半秒鐘,感覺差不多。”有位剪輯師提問。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我的答案是,讓我們的直覺來告訴自己,應該剪在那一格?”
羅納德聽到沃爾特·默齊也高舉直覺,不由地豎起了耳朵。
“如果你和一部電影呆的時間久了,就會形成一種直覺。導演的引導,演員的表演,演員之間的互動,一部電影會有自己獨特的節奏。
只要感受到了這種節奏,我們就能用直覺找到那一格。不管打幾次停止按鍵,每次影片都會停在同一格上。”
什麼?下面的剪輯師哄的一聲開始互相交談起來。
這有可能嗎?一秒鐘電影能播放24格膠片,每格膠片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分之一秒,用正常速度播放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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