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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喊著從夢裡醒過來，這才發現是虛驚一場，而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剛撈起來一樣，被冷汗浸透了。

隨即，他抓起床邊的手機，點開了最近才開始頻繁聯絡的程瑾逸。

—

看見手機螢幕上的名字，沈皖江端著水杯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幾滴水落在螢幕上，他趕緊抽了張紙擦乾淨，卻一不小心滑到了結束通話。

他想給祁燁撥回去，又因為不是自己的手機，覺得不太合適。

剛準備等程瑾逸回來告訴他，電話就又響了。

手機自帶的鈴聲迴蕩在有些空蕩蕩的病房裡。

沈皖江剛要伸手去把手機拿起來，一隻手就搶先一步按在螢幕上。

「餵。」

電話剛一接通，沈皖江就聽見了電話那邊祁燁暴怒的聲音，隔著螢幕，沈皖江甚至覺得自己看見了他暴跳如雷的樣子。

與此同時，程瑾逸也回過頭看他。

沈皖江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麼這麼看自己，趕緊樂呵呵地賠笑。

「我知道了，你要是決定了，我可以把他的電話給你。」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電話對面的祁燁還在咆哮著，這邊的程瑾逸卻一臉的雲淡風輕，甚至伸手要去拿床頭櫃的煙盒。

「不許抽菸！」

沈皖江把他的手拍開，順便把煙盒拿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程瑾逸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在床邊坐下。

「南城的那塊兒地。」

「我沒興趣，有個朋友想做樓盤，想找東西練手。」

「你拿南城練手！」

祁燁的怒火大概是被他最後一句話頂到天了，程瑾逸把手機拿遠，沈皖江聽得清清楚楚，也被嚇了一跳。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程瑾逸，生怕這人因為「不堪其擾」摔手機或者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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