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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說這話時的語調很輕, 卻像一根細細的線磨過陳放心臟，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開來。

陳放修長的手指撫上明杳臉側，緊盯著她的眼睛說：&ldo;杳杳, 我在這。&rdo;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光線有些昏昧, 明杳睜著被淚意浸濕的眼睫，定定地看著面前人, 眼神透著一絲迷茫。

好像沒認出來他是誰。

過了半晌，她吸了吸鼻尖，啞著嗓子開口問：&ldo;你…你是陳放？&rdo;

那語氣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歡喜，讓陳放無奈之餘，更多的是對這姑娘的心疼。

明杳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讓自己情緒外洩的人，她看起來溫柔內斂, 實際上卻是比常人更理智清醒，她拿捏的住分寸, 懂得進退。

可也是這樣, 在這段感情裡她向來是很少黏著陳放的, 鮮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ldo;我是，&rdo;陳放說，眼睛一刻也沒離開明杳的臉, 循循善誘地問她, &ldo;你剛為什麼說找不到我了？&rdo;

明杳臉無意識地蹭了蹭陳放掌心，濕潤的杏眼眼眶一圈紅，無比的可憐, 惹人憐愛。

她瞧著他, 輕輕地開口, 語言邏輯因為微醺有些不通：&ldo;我剛做了個夢, 夢見我叫你名字…但是你不理我，還…還和別的女孩走了……&rdo;

小姑娘說著就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從長睫上落下，滴在陳放手背上，明明很涼，卻燙得他那處肌膚發疼，連指尖都顫了一下。

陳放一手捧著明杳的臉，低頭用唇吻去她臉上的淚，先是臉頰，然後是沾滿了淚意的眼睫，他吻著她，聲音很溫柔：&ldo;夢和現實是相反的。&rdo;

他哪捨得丟下她，和別人走。

明杳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手指緊抓著陳放胸前的衣料，看著他追問：&ldo;……真的嗎？&rdo;

陳放輕輕地碰了碰她唇角，&ldo;真的。&rdo;

明杳低落情緒終於一掃而空，她伸出雙手勾住陳放的脖頸，臉頰在他頸側蹭了蹭，軟軟的語調像是在撒嬌：&ldo;抱，困了。&rdo;

陳放揉了揉明杳鬆軟的長髮，彎腰把人從地上抱到床上，扯過一邊的涼被給她蓋上，要起身去拿過桌上的解酒湯，手腕被一道很輕的力量拽住。

他低頭，明杳纖細漂亮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的腕骨，黑白分明的杏眼透著惶恐，她忐忑地問：&ldo;你…你不睡覺嗎？&rdo;

&ldo;睡啊，&rdo;陳放懶洋洋地勾唇，俯身和明杳低頭對視，他們距離很近，近到他能借著朦朧的光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ldo;不過得先餵我家小朋友把解酒湯喝了再睡。&rdo;

感受到他說話時落在她臉頰的滾燙呼吸，明杳被酒精侵蝕的理智回籠一些，她不好意思地鬆開了陳放的手，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後傳來：&ldo;哦…那‐‐那你去拿解酒湯來吧。&rdo;

陳放看眼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明杳，輕抬眉梢笑了一聲，轉身端起盛滿解酒湯的瓷碗走過來，把人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ldo;張嘴。&rdo;陳放把碗遞到明杳嘴邊。

明杳抬手理了理遮眼的頭髮，喝了一大口解酒湯，蘋果的甜味和山楂的酸味混合在齒間蔓延開，刺激味蕾，酒意瞬間消散。

解酒湯只喝了半碗，明杳就搖頭說喝不下了，打著哈欠說：&lso;我困了，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