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獨醉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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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羅裳認的他是月老廟前賣糖葫蘆的，這些日子每次經過他的面前，總不自覺的想起許多年前他買給自己的那串糖葫蘆……那甜味久久不散，至今似仍留於唇齒間。

因此她忍不住買下一串又一串糖葫蘆，只是那滋味，似乎總不及當年所嘗。想想竟也好幾年過去了，這些日子也見著他了，嬌氣美眷，官途平順，他也得償所願了吧。

“紅薔，去幫我買根糖葫蘆過來。”呆呆的看著滿串的糖葫蘆出神，解羅裳最後吩咐道。

“是，少爺。”紅薔起身離開。

“丫頭，這又何必呢？”風清秋嘆氣。

“風姨，你不懂。”解羅裳自己也不明白啊。

紅雲飛渡亂花殘，輕煙細雨，獨醉彼岸。

紅薔把買回來的糖葫蘆交到解羅裳的手上，她微勾唇角如同每回思及江南那般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淺酌口酒瞥見小二將那賣糖葫蘆的漢子引至右側一桌問道：“這位爺要些什麼？”

“給我碗素面便好。”那漢子望著手上的竹棍喃喃抱怨：“唉，莫名其妙下起雨來這些糖葫蘆全給淋壞了怎生賣人哪。”

此刻，左側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卻是幾名先來的大漢發起酒瘋，摔碗砸盤無理取鬧。

幾名夥計見狀避得遠遠的惶恐不敢多言。

風清秋心頭淌血面上陪笑：“幾位大爺有話好說有什麼不對的，看在我這個掌櫃的面上就算了吧。”

一名大漢醉眼矇矓地道：“混帳東西大爺我要的是牛肉，你這兒不長眼的夥計卻給我端盤羊肉，明擺著找碴兒來著！”

“這位大爺息怒、息怒。”風清秋向旁一瞥朝一名夥計喝道：“小三子方才是你給這幾位爺上菜的吧？怎這般沒記！”

小三子面色如土瑟瑟發抖。他記得明白這幾位大爺適才分明是說羊肉，現在卻矢口否認他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風清秋見多識廣知道這幾名壯漢是在借酒裝瘋，也只能將所有過錯推至小三子身上，免得惹他們不快。瞧他們個個孔武有力若一怒之下砸了他的店可就糟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來給幾位爺們道歉！”

小三子依言上前顫聲道：“小的一時疏忽還還請幾位爺們恕罪。”

另一名面有刀疤的大漢見他杵在自己身前大喝道：“礙眼的東西給大爺閃一邊去瞧著心煩！”

小三子給他的暴喝嚇得腿軟舉步維艱。那大漢見他遲遲不移心頭大怒足一抬砰一聲將他踢得老遠。

圍桌的幾名漢子見小三子如大皮球般滾遠，將店裡的桌椅撞得東倒西歪，一齊放聲大笑顯是覺得十分有趣。小三子摔得鼻青臉腫疼得直掉淚，好半天爬不起來。

解羅裳蹙緊眉頭，她本不愛多管閒事，但這幾名大漢欺人太甚如此行徑誰都看不過去。她剝了幾粒花生置於掌心瞄準方向屈指彈出。

同一時刻，一隻茶杯自角落飛出砸在方才踢人的疤面漢子頭上。

幾名大漢齊聲痛呼，而那疤面漢子雖皮粗厚未被砸出口子，卻被淋了滿頭茶水十分狼狽。他怒吼：“格老子的！是誰暗算我？！”

解羅裳也十分訝異朝茶杯發射的方向瞧去。只見一青衣人頭戴笠帽遮住大半面孔，正在角落低頭飲茶。正是方才解羅裳進茶樓時注意她的男子。

其它幾名大漢這才發現對方的暗器竟是幾粒花生米，打在身上的勁道卻非同小可，不由得額冒冷汗面面相覷。他們原是不入流的地痞，平日靠著幾分蠻力欺凌弱小遇見高手便先自怯了。只有那疤面漢子氣昏了頭大叫大嚷：“有膽便站出來！還是縮頭烏龜不敢見人？”

解羅裳瞟那青衣人一眼，由他剛才擲杯的平穩手法得知他絕非等閒之輩，無須自己相助，便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