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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搏命的鐵浮屠聽見嘶吼,茫然回頭,看著眼前的人和旗,漸漸停下動作。
副將眼睜睜看著完顏紹跌在馬下,赤紅著雙目殺向雲琅。他手中彎刀眼看要披在那中原殺神天兵的身上,忽然一滯,頹然軟下去。
雲琅半跪在地上,以槍支撐著,抬頭看向那一道飛來的墨騎。
蕭朔手中握了他的雪弓,直策入山下惶惶敵陣,跳下馬,單膝點跪在雲琅身前,伸出雙手將他扶住。
主帥斃命,將旗已折。剩下的鐵浮屠徹底沒了再打下去的力氣,戰心戰意一併竭透,幾乎昏厥一般脫力地重重墜下馬背,被按翻在地上綁牢。
喊殺聲停下來,白草口內外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安靜,只剩下瀟瀟雨聲。
雲琅緩過眼前白茫,抬起嘴角,迎上蕭朔的視線。
他靜了一刻,慢慢舉起尚能動的左手,抹去蕭朔頰側淋漓血跡。
蕭朔握住雲琅那隻手,一手扶在雲琅背後,穩穩撐住他身形。
朔方軍將士聚攏過來,彼此攙扶站穩。人人身上縱橫傷痕淋漓血色,在雨裡沉默著,眼裡卻有燎原烈火在燒。
燒,沖天地燒。
燒淨無邊鬱結滯悶,燒淨胸中酸澀痛楚。
將這一片戰場也燒淨了,祭英靈,祭同袍,祭忠臣良將英雄血。
祭血戰殉國、至今仍困在雁門關外,不得歸鄉的故人魂魄。
“收兵。”
雲琅借力起身,以槍支地,緩緩站直:“我帶你們回家。”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雨散雲開時, 天邊也亮起了第一縷日色。
禁軍與鎮戎軍回師雲朔,共鎮三城。前太守嚴離與大理寺卿商恪代掌政事,重整防務, 片刻不停地安置起了應城內起義的百姓與朔州流民。
嶽渠親自帶人去雁門關, 從被鮮血染透的白草口內, 接回了傷痕累累的朔方鐵騎。
這一支騎兵回到雲州城下時, 不止城下駐軍,連正擠擠挨挨忙著入冊的平民循聲看過去時,也不由自主靜了下來。
雨後拂面的溼潤和風裡,人人愕然屏息,睜大了眼睛, 安靜得鴉雀無聲。
眼前的隊伍,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騎兵”。他們身上的盔甲都已殘破得難以拼湊, 手中刀刃矛鋒早捲了刃, 不少甚至已硬生生斷去大半,只剩下浸透了暗紅色血液的粗礪茬口。戰馬早叫血浸得看不出本色, 四蹄打著顫,由人牽著韁繩, 幾乎是慢慢拖曳回了城前的平坦空地。
一匹戰馬蹄下踏空,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竟生生耗得再沒了站起來的力氣。
等在城前的駐軍早準備妥當, 飛撲過去, 兩人架住一個,先扶到草擔上歇息。
城中大夫並軍中醫官來來回回穿梭,馬不停蹄凝神驗查。凡有重傷的立時抬進城中醫治,傷勢稍輕些的就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盡全力免去受傷後能奪人性命的可怕炎症。
雲州城內的醫館藥鋪早將傷藥繃布盡湊在一處,連平日裡最值錢的老參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熬成熱騰騰的參湯,一點點喂進這些已近乎虛脫的昏沉軍士口中。
“俘虜了千把人。”
神騎營主將叫兩人架著,臉上血跡縱橫,同茶酒新班的將軍笑了笑:“剩下的……全殺光了。”
“在飛狐口伏擊清澗騎射……將清澗營打沒了的那個金將,我替你殺了。”
神騎營主將握住對面人的胳膊,掙著使力,啞聲道:“你再去祭你兄長時,對他們說,對他們說……”
他聲音沙啞得說不下去,握刀握得僵硬的手傷痕累累,近乎痙攣地攥著眼前同伴的手臂,眼底泛起壓不住的血色。
茶酒新班主將死命壓下哽咽,伸出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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