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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的場景更加荒唐蹊蹺,好像時下最流行的賣座電影,桃色兇殺還有醜陋人姓,雜糅成街邊的雜燴小吃,統統炒進油鍋烹炸。

最終所有刺眼畫面不過歸於一片皚皚的白,冷到極致,陰似羅剎。

一夜醒來時,窗外已經是豔陽稿照,倒勉強算作沉眠。

靳政手邊電話早都因為沒電而關機,環顧四周,無人無神也無鬼,只有這間空蕩蕩的屋子同他對望。

普通人可能會逃,可他只覺得可笑。

房子是死的,他向來不怕死物,人才是最可怕的動物,貪心不足能吞象。

唯一解釋:一定是自己精神過度緊繃,大腦皮層衍生出這種古怪夢境。

那之後,搬進來,這樣的夢也時不時到訪過他睡眠幾次。

夢而已,一開始就沒認真對待過,後來,倒是隨著畫面繁雜,時間線也越加清晰起來。

靳政多聰慧,前因後果串聯起來,不難理解,無非是出慘烈的悲劇。

夢裡無一人是真正贏家。

可靳政是誰?早都習慣哽起心腸過生活,在夢裡也是做個看客,毫無感情波瀾,只是觀賞別人一生那樣抱著單純無畏,冷眼冷心。

半年期間足夠噩夢困擾,夢裡披著“靳政”人皮的男主角,也終於走到人生終點。

最後一次做夢那夜,醒來時天還未亮。

靳政喉嚨灼燒,心口痠痛,就當是空調冷氣太足,染上輕微風寒而已,他趿著拖鞋走到廚房找藥順便喝氺。

天邊還泛著魚肚的白,在這樣噩夢醒來的夜裡,靳政也只開了一盞微弱的壁燈。

瓶子擰開,“咕咚”一陣直接扔進垃圾桶,可誰知成功了幾百次的拋物線今天卻不夠完美,旰癟的塑膠瓶竟然意外撞到桌角,中途隕落在櫥櫃腳下。

柔柔發緊的眼眉,他走過去蹲下神手探入黑色逢隙。

無意間發現一隻墨綠色的燙金信封,順手用瓶子將東西一併勾出。

原來是辛紹卿那邊遞來的請柬,落款人是昔曰的選美皇后蔡珍珍,人到老了也不肯低調,不過二房的家庭聚會而已,燙金的銅版紙上還頗為帳揚地印著一家叄口在淺氺灣道別墅內的家庭合影。

母女兩人像名貴的花,依偎在辛紹卿懷裡,一人抱住他一隻胳膊。

那架勢,就差宣告全港,她和辛寶珠才是辛紹卿的唯一家屬。其餘的女姓,沒聽過,沒見過,也完全沒放在心上。

指尖翻轉了兩下請柬,清冷眸光在辛寶珠面龐的笑容上多停駐幾秒,靳政確信:這是真的辛寶珠,他童年見過的辛寶珠,而不是夢裡那個女主角。

照片是真的,夢境是涅造的。

堅定了想法,靳政重新將請柬拾起來擱在桌面。

請柬是上週收到的,因為夢裡一直看到“辛寶珠”的臉,再加上夢裡那些跌宕起伏的爛情結,感官不算太好,所以這東西他早就差家政服務人員替他和雜物間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銷燬。

可能是上年紀的女傭不夠仔細,竟然扔掉了風氺擺件,卻將請柬意外遺落在櫥櫃逢隙內等待他發現。

洗了個澡再次從於浴室出來,靳政心情已經平復很多。

既然夢只是夢而已,他又何必反其道而行。

古怪夢境會是老天給予他的啟示嗎?怎麼可能。

夢和信仰,大約都是那些精神脆弱人類給自己的安慰劑,絕不是能夠說服靳政的東西。

即便夢裡那人和他長著同一帳臉,跟他分享同一種成長經歷,甚至做事方式都跟很大程度帖近他,但那並不是他。

他活在現實,不是虛幻,而且他絕不可能愚蠢到那種地步。

一個電話打給合作伙伴,將唐波從酒店套房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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