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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錶上的時間將近九點,秒針還在無聲無息悄悄走動。
再度醒來的時候白淨初感到一陣劇烈的噁心,想要啟唇嘔吐卻發現口腔內被迫塞著一團材質不明的爛布。
身為有醫學常識的醫生,不到一秒鐘她就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識前是被人使用了揮發性極強的液體麻醉劑。
她被綁架了,是要求見面的沈子鈺嗎?
如果不是,沈子鈺又知道她在醫院被綁架了嗎?會有人來援救她嗎?
雙手被綁在胸前,雙腿也開始感到血液不通的麻木,仰面上是極其安靜的夜空。
周圍有風吹動,不似封閉的空間,好像置身於在空曠的野外。
白靜初下意識想要挪動身體,試圖坐起來檢視一下週圍的情況。
可是很快,一張臉從她的餘光角落裡探出來,笑得很諷刺:“蠢貨,再動一下你可就摔成肉餅了。”
白淨初安靜地盯著這個面容憔悴的年輕女人,並沒有認出她到底是誰。可是眼神從她身上移開,再緩慢地移動臉龐,看向自己身體的另一側,她頓時開始“嗚嗚”用力嚎叫起來。
新院地處新市區,周圍的夜景正式華燈初上,可是他們這一片卻籠罩在漆黑無比的朦朧裡,所以更顯得天台下的空曠高聳陡峭。
而她正躺在新院天台西側的升降樓梯上,鋼板連線的頂端不過能堪堪容納三四人站立,這也是交工前最後一點需要加固修繕的地方。
可她竟然毫無防護,被擺放在二十多米的高空之上。
稍有差池,即便是翻滾時用力不甚,她都會直接砸進樓下還沒有開始通電蓄水的噴泉建築裡。
也許會頭部率先落地,砸出白花的腦漿,也許會掙扎中雙腿著地,那麼不堪衝擊的腿骨一定會刺破肌膚皮肉,直接從她的關節像荊棘般刺出。
她在尖叫,可這尖叫卻引不來旁邊女人的憐憫,袁紗希笑得張著大嘴,幾乎露出喉嚨裡的聲帶,很快將手裡的手機再度對準她的臉按下拍攝鍵道:“叫啊,叫大聲一點,我好幫你錄影。
手機是新的,號碼也是新的,她半小時前傳送給白楊的照片是自己額頭的傷口。
沾血的紗布被她隨風扔下高樓,露出結痂縫針的一片血色。
她滿懷希望的等待多時,等待白楊可以同陸津攜手,讓自己幫他重新奪回屬於他的東西。等待一個屬於她的圓滿結局,可是白楊卻不肯讓她得償所願。
難道血濃於水他不想傷害白淨初?她可不覺得白楊會有這種善良的本能。
那沈子鈺便說的沒錯,她按計劃綁票,一定能用堂姐的安危引他上鉤。因為他不想這件事會牽連到他和白家重新搭上的關係,害他重新歸於一無所有。
可歸於無才能威脅到他來向她祈求原諒。
果然,她醜陋的傷口不能博取他的同情,但發了幾張白淨初的照片,他立刻回覆了訊息,問她在什麼位置。
“一小時內,看不到你人,我就推她下去。”
十秒鐘的影片結束錄製,袁紗希已經開始覺得白淨初這叫聲過於難聽刺耳,她腳上穿著的高跟鞋隨便踢了踢她的胸口,逼出她的眼淚才不耐地講:“別叫了,很吵知道嗎?不想死就老實一點。”
白淨初嚇到幾乎暈厥,強撐著自己止住喉嚨裡恐懼的聲音,她搖著頭,十分懷疑對方綁錯了人質。舌頭不停的推拒著口中的布料,試圖想和她進行一些基本的溝通。
可袁紗希沒心情和她溝通,她重新坐在她身側。
藥效已過,她不停地打著哈欠,隨手把鼻尖兒落下的鼻涕抹在腿上的牛仔褲,抱緊雙腿盯住天台的大門。
白楊不會報警,因為白家人不會相信他和這件事沒有牽連,人手裡的東西多了,也就不敢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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