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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半夢迴時,偶爾會想念那些恣意胡鬧的日子。
一別經年,秦無端後來沒再回會稽,他寫信時只說想在塵世多停留幾年,等到堪破紅塵,自會回到山中終老此生。
程九歌捏著這封信,沒來由地覺得心慌。
而後紛爭頓起,秦無端在風雨如晦之時被召回至臨安暗樁看護,不日他便回了信,每次洋洋灑灑好幾頁的手書竟然只有一行字:“薛沉慘死,臨安有我,師父顧好自己。”
程九歌來不及多想,他還有許多事要忙,陽明洞天大禍臨頭之時,程九歌怎麼可能按照莊白英說的獨自離開。莊白英要他遣散眾人,要他送走蘇錦,辦完這一切他假意聽話,半途好不容易跑了回來,最終他卻被莊白英不由分說地打暈了鎖在柴房裡,躲過一劫。
他說:“師兄,不要趕我走!”
莊白英說什麼來著,“我不想你送死。”
可對方只當他在說傻話,不肯讓程九歌與整個陽明同生共死。若是當真不放心,莊白英大約不會讓程九歌獨活。
莊白英珍惜他,亦愛護他,可唯獨不瞭解他真正在想些什麼。
這些事秦無端大都被矇在鼓裡,他按蘇錦帶來的手書所寫,把蘇錦送走。可卻參不透莊白英說“若無轉圜餘地,千萬看好程九歌,不教他做傻事”,正當秦無端百思不得其解,驛站中他又收到程九歌的信,當中所載讓人心驚肉跳。
他師父死了。
那封手書竟然是絕筆。
還未曾消化莊白英突然西去的訊息,秦無端攢著那封信,在臨安城的黃昏中手足無措地想,“那小師叔呢?我離開這麼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回到會稽,在一片烽火狼煙包裹的廢墟中,忍著心中強烈的不安,最終發現程九歌還活著。
陽明洞天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樣,而自己也並非十二三歲的少年了。
秦無端雙手顫抖,聽到遠處不甚清晰的動靜,不由分說又在那柴房上加了兩道鎖。直到誤會解除,他才看到一身狼狽的程九歌,手腳齊全,只是有點脫水。
幾乎就在同一刻,懸在喉嚨口的心臟猛然墜回原位,一聲巨響砸得他頭暈目眩。秦無端在燒燬了大半的靜心苑坐下,眼看程九歌給蘇錦診脈,他故作忙碌地翻出一小包茶葉,一邊把自己弄得閒不下來,一邊想,“完蛋了。”
他在這時才曉得,彼時心急如焚,不是因為師父的遺筆,害怕程九歌不在了他會因此被莊白英怪罪——
秦無端根本就不將莊白英的話放在心上,左右這麼些年的師徒之情,莊白英並未真正給過他什麼,他也不欠對方。而所有慌張和不理智之舉,包括下意識地反鎖了柴門的反常行為,統統指向了某個唯一。
他只在乎程九歌。
“完了完了。”這念頭如影隨形了好多年。
☆、番外二 春秋(下)
無數個冬去春來中,程九歌自然知道的。他不是木頭人,有些旖旎無非看破不說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只得裝作矇在鼓裡,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情不自禁地享受秦無端日復一日半分不差的好。
畢竟唐青崖和蘇錦都能看出來這聽著有些膽大妄為的感情,秦無端打一開始沒想過要藏——反正藏也藏不住。
只是後來飽受波折,又顛沛流離,誰也沒心思再去風花雪月,直到如今安穩下來,程九歌才驀然醒悟,他之所以不拒絕,並非是不喜歡。否則以他一貫的性子,早就該和秦無端劃清界限,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既然容忍了,想必自己心尖上依然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他才知道秦無端的妄自菲薄,不由得心道,“是我這麼些年對他太不厚道麼,竟然磨平了稜角……他當初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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