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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謝凌是在三年後的鄉試,顧霜遲中了舉人,又是同一年舉人中年紀最小的,宣城新上任的太守很是器重這位神童,親自探訪褒獎家人,一派和樂融融。
而他並不甘心,中了舉人就意味著還要上京會試,興許還有殿試,此後最好不過入了翰林,再差也能分派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做得好了仕途坦蕩,最差也不過規規矩矩,然後終身不進一步。縱使如此,父母和家族也以為他爭了光。
可顧霜遲並不想要,他研習百家雜書,絕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去某個地方作父母官。
是日晚,顧家歌舞昇平,賓主盡歡,酩酊大醉,大少爺卻偷偷地揹著行囊跑了。
顧霜遲當然不知道能去哪,離開宣城是他如今唯一的念頭。他趁著宵禁宿在一個旅店內,錢要省著花,要的房間自然也差,輾轉半宿,在臨近清晨時,聽到了刀兵聲。
要不怎麼說他奇思妙想眾多,縱然藝不高,膽子也很大。顧霜遲好奇地探頭去看,秋日的黎明更深露重,不一會兒髮梢就濡溼了。
那旅店後院外不遠處果真刀光劍影,兩個人一路打殺至了院中。其一著黑衣,又蒙面,實在看不出樣貌,只是手中雙刀虎虎生風,看得顧霜遲心驚膽戰。而另一個則一身灰衣飄飄然,顯得萬分單薄,他好似登水浮萍,無根無基,飄搖著與另一個人周旋,長劍甚至沒有出鞘,可萬分不露敗相。
纏鬥並未持續多久,須臾的功夫,那灰衣人卻突然一騰身,與此同時長劍出鞘,自背後貫穿黑衣人的胸口,再抽出時帶起一道腥味。
顧霜遲捂住了嘴,那灰衣人不以為然地還劍入鞘,銳利的目光卻直直地望到了樓上。
他被對方拖下去時整個人抖得像篩糠,此前是不怕,可這天當真是怕了——見到他的武功,有激動也有恐懼,更加懦弱地覺得這恐怕是自己無法達到的境界,先入為主地生出了悲涼,在這複雜情緒裡,對方還未開口,他先淚如雨下。
可那人望著他,一會兒後,奇異道:“你是那年茶館裡的孩子?”
顧霜遲這才抬頭,那灰衣人似是比當年更加光彩了,衣著樸素而面容卻帶著一絲矜傲。他抹了抹眼,卻發不出聲音。
灰衣人道:“跟我走。”
他正好不願呆在宣城,少年慕強,即使這人方才在他眼皮底下殺了人,但依然擋不住一種危險的嚮往。顧霜遲注視他良久,最終點了頭。
那人又道:“我叫謝凌,你可以叫我師父。若不願意,就算了。”
後來想起,似乎便是這個秋日清晨,他和這人在此後的歲歲年年只得糾纏一處,分不開斬不斷。
“這裡是會稽山。”
“我知道。”顧霜遲在謝凌的驚異裡慢條斯理道,“在家時從話本上見過。”
也是,會稽鍾靈毓秀,向來是隱士最青睞的地方,也成了說書人口中仙氣繚繞之所在。他默然不語,只領著顧霜遲上了山。
彼時謝凌方才脫離大內,隨著冉秋給的一個線索追查鳴泉山莊。最終只能落在了宣城宋如晦的勢力之上,他內心急躁,又惱火萬分,不顧及其他的便在宣城客棧的後院將人斬殺了事,而後無意中被人看見。
謝凌不忍濫殺無辜,再加上顧霜遲看著敏捷靈巧,腦子又極為靈活,問了他願不願意習武,那人卻不由分說跟他走了。
於是謝凌想到了陽明峰——他急需一個地方,來鞏固自己的身份。大內暗衛首領並非什麼光彩的說辭,此後要在武林中追查徐天罡的《步步生蓮》,就必須依託於某個武林門派。而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陽明洞天,與世無爭,再好不過。
何況他祖籍會稽,算作落葉歸根。山陰離金陵很近,蕭家天子想讓他回去也能隨時傳信,簡直一舉多得。
謝凌見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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