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北風其涼_97,北風其涼,林子律,官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得很好,照理來說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最近總是莫名不安。顧霜遲年前去了會稽一趟,回來後就總閉門不出,他不敢僭越,沒問會稽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底,白朮對顧霜遲知之甚少,這人年近不惑,此前也隱居南嶺多年,而再多的,白朮就不知道了。顧霜遲不喜歡說自己的事,也從沒有人來找他,南嶺在幾年前曾經熱鬧過一陣,那個姓唐的大哥哥和顧霜遲的師弟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
他才知道原來顧霜遲也是會武功的,不由得更加好奇他的從前了。
這日顧霜遲又悶了一天,他臉色越發蒼白,臨近黃昏才出來走了圈。他坐在石桌邊,打了個哈欠,問白朮:“無聊麼?”
白朮老實道:“還行,習慣了。”
顧霜遲一雙眼睛中閃過幽微光亮,他看出白朮的心思,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左右現在只有你自己幫忙,我還得多謝你了。”
白朮聞言差點割破了手指,他放下切藥材的小銀刀:“先生能多講一些以前的事麼?”
顧霜遲愣住了,半晌,直到白朮已經做好了給他道歉的預備,他才輕輕笑了。
“很久不曾回憶,你若想聽,我也不妨說些舊事。”
顧霜遲十二那年,正是心思活躍的時候。會稽山困不住他,一如當日的宣城困不住他。
少時聰慧的人鮮有不落窠臼的,要麼被吹捧得飄飄然自視甚高,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打回現實,要麼實則只是靈光一現,終究泯然眾人矣。顧霜遲自小飽讀詩書,父母的期待全加在他身上,渴望他也能光宗耀祖。
“霜兒,你看咱們太守大人,當年不也是一朝及第現在全家沾光麼?聽聞他的次子如今做了東宮太傅,那可是日日和皇親打交道的人物呢!”
父親總這麼說,顧霜遲耳朵聽得生了繭,到後來睜隻眼閉隻眼,敷衍了事。
他見過那位太守。謝大人氣度非凡,縱然年逾古稀仍然與尋常白頭翁十分不同,更遑論那前幾日方才回到宣傳探親的謝太傅……更是一表人才。若非已經娶妻生子多年,始終不曾納妾,怕是不少富商想把自己的女兒往他後院塞呢。
顧霜遲被父親說得煩了,少不得逃出家門。
他們家從前算是宣城的世家,自三代以上開始走了下坡路,最終淪落成了不倫不類的模樣。父親自是有一身傲骨,也被無情歲月磨平了稜角,眼看顧霜遲雖小,已經展露出非常人的天分,他如何能不抓緊?
卻不想揠苗助長,最終反為自己所害。
等父親一走,顧霜遲輕車熟路地放下書卷,從後窗一躍而出,輕輕巧巧地繞過了僕從的視線,直奔角門逃出生天。
宣城街道橫平豎直,空氣卻是別樣的清新。
此時正值春雨後,宣城雖也是歷史名城了,可比起江南少了分婉約,又不如蜀地的豔麗繁榮,正如同如今朝堂上的世家大族,一日一日地沒落。
當中緣故,有說聖上整肅朝綱的,也有說是因為重武輕文,只想著開疆拓土。顧霜遲坐在茶館一角,聽他們東言西語,只覺得好笑得緊——什麼開疆拓土,改革新政,不過是先帝末朝外戚干政,當今這位飽受其害,甫一親政立刻想要肅清裡裡外外被無數的盤根錯節鬧得不可開交的朝堂罷了。
他沒有膽量說出口,卻聽見旁桌的客人冷笑一聲。
顧霜遲不由得望過去。
這人冠發肅整,面容如刀削斧砍輪廓鮮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殺伐氣,既不像江湖人,也不像將軍武士——直到很久之後,顧霜遲才知道,那是謝凌自大內磨練出的血腥味,他就是出鋒的凌霄劍,不見血不歸鞘。
視線對上那一刻,顧霜遲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那人似是想到自己太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