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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在那陣眼黑衣人胸口迅捷停下,整個人立在原地。蘇錦單手捂住胸口,嘴角滲出一點血來,他的劍尖指著旁人要害。
冬日滴水成冰的地方,蘇錦渾身發熱,彷彿被胸中那兩股絞在一起的真氣撐得快要爆了,手腳不聽使喚地一通搏命後,被殘存的意識強行收斂,整個人虛脫般無法自控。
他抬眼望進那黑衣人愕然的目光中,嘴唇微動。
“……我沒力氣了。”
鋒利劍刃透體而出,再次垂下時,沿著那劍尖滴落的是殷紅的血。蘇錦抬起左手,那上面濺了幾點紅色,鬼使神差地抬起來,湊到唇邊嗅著腥味。
他半邊灰衣都隨著方才的動作染了紅,此時束髮散掉一半,遮住半張臉,那雙本是含著春山溫柔的眼要滴出血來,狼狽卻又令人恐懼,彷彿地獄修羅。
可視野在逐漸模糊,朝陽初起之時,他卻越發感覺四周失了顏色,由外而內地湧起黑色,所有的人與泥濘的田野只剩下了個輪廓……
蘇錦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其餘幾個黑衣人,一言不發。他渾身是傷,握劍的右手袖子幾乎被紅色染透了,後背和腿上的傷一直不曾止血,臉上繃出一道血痕,胸口劇烈起伏,彷彿馬上就要去見閻王。
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先上。
兩方對峙許久,其中一個黑衣人毫不留戀地上同夥的屍首:“陣破,撤!”
幾人眼看便要逃脫,蘇錦有心追上,到底氣力不支。而那幾人紛紛扭頭之時,卻又感受到不知何處來的一股殺意——
“藏頭露尾的幾個鼠輩,傷了人還要跑,想得倒美!”
蘇錦視野漸漸模糊,他見對方白衣黑髮,長劍一出彷彿是熟悉的招式,輕聲道:“……顧霜遲?”
他聲音太低,也不管對方聽到沒有,說完後,再也無力支撐越發渾濁的意識了。
夢裡一通鬼哭狼嚎,他看見了被一箭捅破天靈蓋的錢豹,被削首斷手的何常,渾身是血的要跟他索命。
他沒來由地覺得害怕,一路後退,所到之處白骨哀鴻,渾濁的河水染成了血色,兩岸光禿禿的,唯有無葉的紅花靜默地開。
前方荒涼蕭條,當中正有兩人,俱是謫仙模樣,蘇錦皺了皺眉,覺得那背影十分熟悉,那兩人旋即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扭過頭來。
“師父,師叔……”
蘇錦想往前走,可又隱隱覺得不對,腳步黏在原地,慣用使劍的手痛得要命。
莊白英笑道:“阿錦,可真是許久不見,好似長高了不少。”
謝凌仍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淡然模樣,道:“劍法修煉尚可,我留給你的難題卻仍未解決,你卻好意思來見我麼?”
他要申辯什麼,滿肚子的疑問,二人身影卻愈發模糊。蘇錦長在地裡的腳終於朝著那邊邁開一步,肩上突然落了重量。
他側過臉,見到唐青崖。
這個唐青崖蒼白得不似活人,形銷骨立,孑然一身,如星辰璀璨的雙目乾枯地望向他,帶著無限的不捨。蘇錦皺眉,要去摸他的臉:“你……”
你怎麼這個樣子,怎麼會在這裡?
這唐青崖朝他無比燦爛地笑了,七竅當中瞬間流出血來,蘇錦渾身一震,慌忙伸出手,想要擦拭他的唇角。那血越擦越多,冰涼的手如同蛇一般黏上了他,“唐青崖”掐住他的脈門,細若蚊嚀道:“你不要我了?不想見我了?……”
蘇錦猛然搖頭:“不,你不要這樣,你——”
你當是永遠神采飛揚、風華正茂的,你當是一直笑,彷彿有說不盡的開心事,連生氣都只是逗我玩,轉瞬就好,你不該死——
一個“死”字闖入他的腦海中,蘇錦猛然被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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