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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不及細想,先嗆出了一大口淤血。
蘇錦眉頭一皺剛要說話,顧霜遲急忙道:“不要分心!”
像是被凍結了的四肢百骸突然陷入滾滾熱浪中,唐青崖昏迷中難耐地握緊了手指,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迅速地汗溼了衣服,從背後滲出深色的印記來。他嘴唇微張,喘不過氣一般呼吸急促。
蘇錦手下有些發抖,他強迫自己閉眼不去看唐青崖,專心致志地順著那縷真氣在他經脈內探尋,把凝滯的地方全都打通。
這滋味不會太好受,何況唐青崖當了幾十天的半個廢人,五臟六腑只剩下基本功能還在,餘下多年習武的資本幾乎一夕盡毀。
同樣的痛苦蘇錦體會過,在江陵城被程九歌翻來覆去扎針喂藥的那幾天,不過他想,青崖應該更苦……他的那次,純屬自作自受。
這念頭擾了蘇錦片刻,他手中鬆了一點,真氣立時有些亂走的跡象。顧霜遲的聲音如雷貫耳地劈進天靈蓋:“蘇錦!關心則亂,他能不能保住一身修為都看你!”
突然被扯進了洪荒之中,四周涼薄,寸草不生。
其餘的聲音都遠了,只聽得到風。
他置身於一個安靜的與世隔絕的荒原,嘗試著將凌霄真氣與步步生蓮強行分開,未果後痛苦不堪,卻任由它鑽出了軀體。
蘇錦緊蹙的眉緩慢展開,他掌心準確無誤地貼在唐青崖不停發抖的身上。銀針封住了他周身大穴,吊住了一條命。
過去三個時辰,唐青崖被七夜奈何堵塞淤積的經脈終於一點一點再次打通。他痛得沒了知覺,乾淨利落地暈了過去,免去被顧霜遲繼續扎針的難耐。蘇錦把人摟在懷裡,手足無措地抬頭望向顧霜遲。
對方臉上帶了點淡漠的讚賞:“挺不錯的,小子,若不是這人與你關係匪淺……你該做得更好才對。”
蘇錦沒理會他難得的表揚,道:“他應當沒事了吧……師兄,他竟然還沒?”
顧霜遲:“他到達南嶺當天,我施針之時發現這小子的內功奇怪得很,想來應該是唐門心法的原因,竟然沒完全被化去,反倒龜縮在殘毒之後。於是想了個法子,幫他把修為存下了四成,和以前相比固然是差了太多,但已是十分的僥倖了。”
蘇錦沒料到這一出,眼角一酸,聽顧霜遲又道:“起先不曾告訴他,是怕我診斷有誤,給了人期待,最後若不成,豈不是當頭棒喝?何況這法子太冒險了,稍有差池就前功盡棄。現在他經脈已通,免去重塑之苦,只是少不得又要多調養一陣。”
“……多謝。”他終於開口,聲音卻嘶啞極了。
顧霜遲擺擺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這道理我以前不放在心上,如今年紀大了,倒覺得……前人說的並不都是空話。”
他說完,起身收走了那個空碗。
七夜奈何彷彿一場有驚無險的風波,最終留在了即將過去的冬日。
蘇錦抱著唐青崖,大喜大悲得太過,此時有些筋疲力盡了。他垂下眼皮,輕輕在那人蒼白皸裂的唇上一吻。
蘇錦將唐青崖抱回屋內,輕手輕腳地放在榻上。這人看著好歹正當盛年,可卻只剩一把骨頭似的,輕得嚇人,平時見他上躥下跳不放在心上,入手才覺得心疼。
他想起那本《歸元心經》,正要離開去拿過來,方才抽身,唐青崖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蘇錦心下一顫,以為他醒了,埋頭去看時,那人分明還閉著眼,神志不清的模樣,彷彿被夢魘住了,喃喃地說著胡話。
“師兄……饒了我……痛……”
蘇錦在榻邊坐下,想起他說“打得皮開肉綻,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忽然有些心疼。於是不知所措地拉過被子,將唐青崖裹得嚴嚴實實,又反握住他的手,拇指撫蹭他臉頰,無聲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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