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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都不知道他到底走錯了哪一步。
幾個追隨唐玄翊的人亂成一團,有個搶先叛變了:“大師姐,該當如何?”
唐翎兮閉著眼想了想,良久道:“你跑快點,在黑竹林找到唐白羽,讓他去後山找阿青。剩下的人改過自新,去門主面前請罪吧……若問到我,就說我回寒潭去了。”
她悄悄地結束了一切,見餘下諸人分散開了,這才緩慢地蹲了下來。
還以為自己已經鐵石心腸,大義滅親之後全不掛懷。只是血脈相連,到底有所不捨。她驀然想,“我當初和他一起長大的話,會不會……他不至於變成這個性格?”
冷血,貪婪,卻又難以言喻的手軟。而唐玄翊最後一點信任,到底被辜負了。她猛地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親兄弟。
唐翎兮拂過眼角隱約的溼潤,那陣鈍痛彷彿並沒有因為丹藥有所好轉。她又坐在地上,竹林中安靜如初,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惟獨心裡難受得很。
黑雲散去,月光越過竹葉零落在地上。
唐翎兮恍惚間嗅到了桂花香,而唐門是沒有桂花的,她心無旁騖地坐了一會兒,走出一個趔趄,終於還是強撐著躍向了寒潭的方向。
這一場變故悄然而生,又默不作聲地平息,可誰都沒心思去論功過。
唐白羽依照翎兮所說,從山谷中好不容易撿回了奄奄一息的唐青崖。蜀中夜裡潮溼,他渾身的傷口、斷裂的手骨都加重了情勢,整個人當天夜裡發起了高熱。
紅竹夜以繼日地看護,仍舊被這人微弱了好幾次的呼吸嚇得不輕。
他混沌中苦不堪言,幾次處於清醒與夢境的交界處。每個夢都是噩夢,唐青崖懷疑自己是到了黃泉,忘川水、彼岸花並著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在他周遭走馬觀花地轉。好似了無牽掛了,他卻遲遲不肯喝那碗孟婆湯。
心中有個人掛懷,有個承諾沒兌現,還有許多疑問。
唐青崖到底沒死成。
他好似立刻便忘了鬼門關走一遭是什麼感受,掙扎著睜開眼,被那晨光晃得頭疼。唐青崖只覺渾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抬了抬手指,這感覺都變得陌生了,而他氣猶不定地側過頭,見到正磨藥的紅竹。
……還活著。
這念頭甫一冒出,便如同一眼在冬天凍結了的山泉重新煥發生機,一路咕嘟嘟地混著雪水流淌去山下,見到春暖花開,聽到蟲鳴鳥啼。
唐青崖好不容易重新有了感懷人生的心思,驀然終結於一聲尖叫。
“小師兄!你活啦!”
紅竹扔下藥盅,飛快地奔到他榻邊,連珠炮似的問道:“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手有知覺嗎?喉嚨痛不痛,想不想咳血?你還認得我是誰嗎?你——”
“師妹,”唐青崖氣若游絲道,“你再吵,我不如去死。”
紅竹連忙將嘴唇抿成一條線,恨不能自己變成只沒有嘴的活物,僅僅用鼻子喘氣。
她美目一轉,又唯恐天下不亂地躥起來,生怕這訊息爛在肚子裡似的奪門而出。下一刻,唐青崖聽到她那灌注了內力的喜氣洋洋的聲音:“三師兄!三師兄快來!他活過來了!沒死沒死,你快來呀——”
唐青崖疲憊至極,覺得自己大概會不得安寧地被當成珍稀動物圍觀了。
他的預想多少落了空,唐從恕和公孫錚來看了他一次。他在攻玉堂的佈置多少見了成效,那天黑竹林同門相殘,死傷無數,連曾經的霹靂堂首唐洵都受了輕傷,只是仍舊要謝他未卜先知,挽回局勢。
安靜閉關去了的唐翎兮託人帶口信,說此前諸多身不由己,希望青崖不要見怪。
唐青崖沒什麼好見怪的,他虛驚一場,到頭來還好沒大事,雖說自己落了一身的傷口,總算傷得異常奮勇——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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