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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來此處……可他請命多次,師父便隨他去了。豈知他來了短短半年,便加急傳信於門派,讓師父增補一名援手,想必遭到了意外。待我趕到時——也就是半個月之前——薛師兄已經隕落了,屍體橫陳在城外數日,無人收斂。”
似是想到了當日的慘狀,秦無端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不平,又道:“後來我再這院中發現薛師兄留下的絕筆信。我與薛師兄雖同屬一門,但他為人古怪,又是大弟子,有些清高,故而我們並非十分親厚。信中是由暗語書寫,我鑽研數日,發現了諸多端倪。適才傳信會稽,順便收了一封鴻雁傳書,從驛站回來便遇到了你。師父叫你來作甚?”
蘇錦從包袱中摸出那捲軸雙手遞過:“掌門師父派我下山歷練,順便送信。”
秦無端不明所以地接下,沉吟道:“只有此物?”
蘇錦道:“掌門師父說,讓薛師兄好生保管,切不可有所損壞。如今薛師兄不在,想必意思也一樣。”
秦無端將卷軸放在一旁,拆開書信匆匆掃過,神色卻愈來愈嚴肅。
蘇錦忍不住問道:“師兄,你怎麼了,那上面說了些什麼?”
似是突然被喚醒,秦無端眼角一跳,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平靜道:“沒有大礙,我這幾日勞損過度了。師父的意思我明白,這件物事我卻萬萬不能收——你拿著它,該去哪裡去哪裡。”
蘇錦道:“為何?”
秦無端反問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蘇錦搖頭,見他的反應著實無辜,秦無端思忖片刻,道:“這是謝師伯的遺物,理應由你來保管。掌門師父出於他的考慮,原本打算由我們來看守,但我認為,既然你是謝師伯唯一的弟子,留給你再好不過。你便拿著吧。”
原本蘇錦疑慮深重,被他一說是謝凌遺物時,驟然想到了什麼。他大逆不道地奪過那捲軸開啟,一卷白絹輕描淡寫地落在桌上。
白絹質地輕盈,上頭竟以墨色筆跡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蘇錦一一看遍,意思晦澀難懂,乍一看也與什麼獨門心法毫無干係。
倒像是謝凌隨手的札記,連“九月初三,無風無晴”這類的話都赫然在列。
蘇錦暗想,莫非莊白英怕自己睹物思人,因而才決定讓此物不見天日。他掃過這白絹上的字跡,又將它重新收好。
在他端詳之時,秦無端只喝茶不語。
見蘇錦已有決斷,他這才明知故問道:“蘇師弟,你可想好了?”
蘇錦頷首道:“師兄已經決定了,那我便帶著它上路。之時此後不知何時才能回到陽明,心下忐忑,多少有些愧對掌門。”
秦無端笑道:“不礙事,師父必定考慮到了這一層,你且珍重。”
二人畢竟初次見面,寒暄之後再無其他話可言。秦無端表面和煦,卻深不可測,彷彿揣著滿肚子的秘辛不肯透露。
把蘇錦送到庭院外,秦無端叮囑道:“日後行走江湖,切記勿招惹邪魔外道,你根骨奇佳,卻不要有恃無恐。遇事多思慮三分,多忍讓三分——師兄告誡你的便是這些了,此去經年,後會有期。”
蘇錦不搭理,徑直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秦無端的表情半分變化也無:“沒有,你不要多想。”
分明就在瞞著他。蘇錦抵住門框不讓秦無端把他往外推:“秦師兄,你真覺得我第一次下山,所以什麼都不懂嗎?”
秦無端一直掛著的那點客氣笑容頓時收斂:“一個人瞞你,是圖謀不軌;兩個人瞞你,是各有所求。蘇師弟,你既已看出不妥,又何必執著?我是不會說的,你就算回到會稽山,也找不到答案。”
他單手抓在蘇錦肩上,補了一句“珍重”。終是下了狠勁給他一掌,直直地逼退兩三步後,秦無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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