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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拜入陽明,才只有七歲,如今卻也快到弱冠之年。這十二年來,謝師兄對你傾囊相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的就是不讓你荒廢時光。你入門之時,謝師兄已到知天命之年,習武並非修仙,沒有飛昇之道,我們也會老邁、衰弱,最終逃不過終局——這道理,謝師兄不會沒教過你。”
蘇錦不知他要說什麼,訥訥道:“是,師父曾說,他已是暮年,終有離開的時候,讓弟子不要傷心過度,但弟子仍舊……”
莊白英微笑道:“你自幼與家人分別,多虧謝師兄教導得以解脫。天地君親師,他已然是你的至親。失去至親的痛,阿錦,你可恨過?”
蘇錦搖頭:“弟子不恨,只是覺得自己沒用,這許多年來,師父諄諄教誨,可弟子未曾盡孝,武學造詣還尚且望其項背。”
莊白英欣慰道:“你有此宏願,自是很好。謝師兄有幾十年的修為,你資質不差,但在這朝夕之間又豈能追上?阿錦,他畢生……只有你一個弟子,你還年輕,日後勤修苦練,自會成就一番大事。”
他的話彷彿沒有哪裡不對,卻處處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遺憾。蘇錦分明覺得莊白英話裡有話,之前的片刻停頓就是鐵證。
他大膽地問道:“師父除我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弟子?”
莊白英愣了須臾後,似是想起了很久遠的往事,他如釋重負地一笑,道:
“現在告訴你也無妨。謝師兄在群英會奪魁之前,曾經有一個弟子,是真正的奇才……江湖武學、諸子百家無所不通。而後他……與謝師兄起了爭執,叛出了師門。”
蘇錦似是想不到總是一臉淡然的謝凌還會與人起爭執,輕輕地喟嘆了一句。
莊白英道:“但也是往事了,這一直是你師父心中最大的遺憾。從那以後,他性情大變,成了後來你最熟悉的模樣。他自十年前身體每況愈下,是被早年生涯拖累,他已看破生死輪迴,一定也不希望你悲慼太久。”
蘇錦點頭道:“是,多謝三師父開解。”
莊白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臂:“好孩子。你師父不在之後,許多功法還要督促自己,不要落下。如今我有個任務交給你,可願替我跑一趟?”
自從七歲那年上了會稽山,蘇錦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腳的市集,此時聽聞,很是新奇:“三師父要讓我下山?”
莊白英起身從藏書閣背後取出一個檀木匣子,開啟后里頭正是一卷白絹,他仔細檢視後,用一個金屬卷軸殼將它包裹起來,珍而重之地遞給蘇錦。
“我派在臨安有個暗樁,原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後來也兼有傳信之用。”莊白英嚴肅道,“我要你替我把這封信帶到臨安,在那鎮守的是我的大弟子薛沉,告訴他妥善保管,切勿丟失。此事雖小,卻關係幾條人命,你一定要親自帶到。”
莊白英素來平易近人,如此嚴肅的時候更是少見,蘇錦鄭重接過:“三師父放心,弟子必定不辱使命。”
莊白英見他要跪,連忙伸手扶住,溫和道:“同門之間,若非重大節日,不必行此大禮。這樣吧,阿錦,事不宜遲,你輕裝從簡——出門前,去祠堂給你師父和各位師祖們磕三個頭,拜謝他們養育之恩,也算作你……下山前再見一面。”
蘇錦皺眉,表面應了,將那捲軸往袖子裡一揣,轉身離開了藏書閣。
他只是當年痴呆了十天半月,又不是傻了,從莊白英竭力隱藏卻仍然透露出的訊息中,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而蘇錦誰也不敢問,他按莊白英所言,去祠堂靜默地跪了一會兒,給陽明的其餘師祖磕了三個頭。再回到清淨峰收拾了行李,走出屋門時,情不自禁地停住了。
謝凌閉關前的場景歷歷在目。
那日蘇錦依舊晨起去清淨峰後山的泉眼挑水,回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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