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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在發現新的證據之前,朕絕不能輕舉妄動。還是那句老話,狡兔死走狗烹上位者都知道,但做起來是有技巧的。若是一不留神做得太過,被後世打成昏君那就划不來了。
每日早朝照舊,每日商議照舊,未完的棋局也在繼續。朕得摸著良心說句實話,若是其他人有謝鏡愚的棋藝,朕肯定會把他留在身邊一輩子。高官厚祿都不是事,怕就怕人根本心不在此。
“……陛下,該您落子了。”
朕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盯著謝鏡愚發起了愣。這就有點尷尬了,尤其在謝鏡愚明顯已經發現的情況下。“朕剛剛在想,黨將軍還要幾日才能回到興京。”朕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拖出了一張擋箭牌。
“陛下這是等不及了?”
朕回以頷首。“按理說,已經等了兩個多月,也不差這幾天,可朕就是越來越坐不住啊。”
“若黨將軍輕騎簡從,怕是早就到了。”謝鏡愚說,“不過是帶著俘虜,便走得慢些。陛下且再耐心稍待,臣估摸著,不過是這七日十日的事了。”
話題已經完全變成了黨和,朕在心裡為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本事點了個贊。“謝鳳閣所言甚是。”朕稱許道,又接著問:“如此看來,謝鳳閣倒是不心急?”
謝鏡愚看了朕一眼。自打朕叫他別總低著頭之後,他便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陛下心急,臣自然也是心急的。”
這話說得……朕不由腹誹,再接再厲:“要不是謝鳳閣當年極力推薦黨將軍,本朝大勝匈奴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約莫是底下的潛臺詞太危險,謝鏡愚立即正色道:“黨將軍能立下如此功勞,全都仰仗陛下任人唯賢。臣不過儘自己的本分,陛下便多有賞識,實乃臣之大幸。”
當年謝鏡愚還是吏部侍郎,說盡本分也不算錯。但最後又繞到謝恩上頭,朕就知道謝鏡愚心底裡是明白的——若他說他與黨和私交甚篤,朕說不得得懷疑他結黨營私、居心叵測。
這類太極,平日裡朕從他嘴裡聽了無數,但今日可沒這麼容易揭過。“謝鳳閣足智多謀,乃國之棟樑,臣之表率。朕恨不能人人都如你一般;可轉念一想,這實在是犯傻——若真人人都如你一般,朕也沒有那麼多宰相給他們當啊!”
謝鏡愚臉色果然變了。他霍然起身,給朕行了個一絲不苟的大禮。“陛下即位以來,雄才大略、勵精圖治,實乃天下之福。臣畢生之所求,不過是隨侍陛下左右;若能助陛下成就千秋功業,臣死而無憾。”
朕瞧了跪伏於地的人半晌,忽而笑道:“怎麼連你也學別人那一套了?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快點起來。”
謝鏡愚依言起身,卻不再坐下,而是立於棋盤之側,眼睫低垂。朕估計朕和他一時半會兒都不想下棋,便讓他退下了。
“……陛下,可要老奴將棋桌收好?”
朕從沉思中驚醒,見劉瑾不知何時進來了。再一瞄白玉棋盤,已是零落殘局。“收進庫房。”
劉瑾甚為不解:“陛下,這棋……好似還沒下完哪?”
棋是沒下完,但下棋的人沒了,留著棋又有何用?“叫你收便收。”
劉瑾總算聽出朕心情不虞,趕忙噤聲,之後叫進來的幾個小太監也輕手輕腳的。等人都退走,朕才拉下臉。
朕今日已經說得極重,可仍未逼出謝鏡愚的破綻;既如此,只能等嚴同復的下一步進展了。
理智如此分析,但那雙眼睛依舊不依不饒地在朕面前晃悠,逼著朕相信。換做其他任何大臣,目標都可能是謝鏡愚說的那些——位極人臣,名垂青史。甚至都用不著名垂青史;活著時能將自己的畫像掛進凌煙閣、死後夠格配享太廟,已是無數臣子心中至高無上的榮耀。
朕想信他,又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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