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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雍蒙竟敢不服之類。但話出口時,他說的卻和周不比曾諫過的差不多:“防人之心不可無,陛下。”
“防人之心?”朕冷不丁被逗樂,“你這麼說可就太對不起魏王了。魏王可是把你、慕容起、松仁松贊都當做朕寬宏大量、既往不咎的例子!”
謝鏡愚皺了皺眉,又鬆開。“就如同臣剛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陛下一早疑臣情有可原,臣從未因此生出怨懟之心。之後陛下願意信臣,臣求之不得,自然也要贊陛下寬宏大量。”他話鋒忽而一轉,“但臣如此想,其他人並不見得也如此想。暫不提慕容將軍,松仁松贊極可能配不上陛下的寬宏大量。”
自他開頭時,朕就等著他那一句“但是”。“你確實與他倆不同。”朕道,想想不夠完備,又補充:“與其他人都不同。”
聽朕如此形容,謝鏡愚眼神微動,嘴角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臣謝陛下青眼。”在滿室氤氳水汽中,他凝視朕的目光顯得異常溫柔。“臣定不會辜負陛下。”
此情此景,再說話只是浪費口舌而已。朕蹬了蹬池底,稍稍站起,他也同時俯身相就。一室靜寂,外頭偶有焰火嗖嗖,襯得隱約水聲愈發旖旎。
也因為如此,朕做了一夜溫存的夢。待到將醒之時,朕還不願醒,只閉目回味了一番。夜裡下了一場無聲無息的雪,窗紙被映得發亮,朕的意識也一點一點地清楚起來——
先湧進腦海中的是昨日之宴。
倒不是說朕記著要把酒灌回來,而是有關太子之事。朕之前想到兩種可能,昨日主要考慮的是第二種。這會兒再想想,在下任天子出生之前過繼,萬一弄錯人,後續麻煩更多。不如等到那年之後,朕瞧瞧他到底是誰的兒子,再尋個漂亮理由立他爹做太子。
這樣就絕不會出錯了。至於問題,可能有二:其一,朕得做好二十年以上拉鋸戰的準備;其二,彼時再立太子有可能根基不穩,朕得幫他立威。
考慮到朕活得久,這兩個問題都能解決,就是得花功夫。果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朕暗自嘀咕,而後又想到第二件事,昨夜謝鏡愚說的那句——
“心想事成是夢裡才有的,臣向來明白。”
得承認,這話很現實,卻隱約帶著悲觀,朕覺得他有別的意思也是因為後者。至於那個點頭又搖頭……
朕使勁回憶了一下。這種感覺不像是空穴來風,朕大概忽略了什麼。朕要謝鏡愚給黨和女兒物色個合適的婆家,他堅辭不肯,在朕的逼問下才說了幾句——
“若是於私,臣只希望陛下不要納她入宮……這確是臣的私心。”
前後串聯,朕忽而明白過來。謝鏡愚所說的“她”,並不是特指黨和的女兒,而是個對所有後宮女子的泛指。他自知這麼說太過逾越,便簡略了。
說實話,若是可能,朕也不想浪費時間精力以及國庫金錢在往後宮添幾個註定沒用的女人上。
但這是演戲的最低限度;更重要的是,也是宗室和朝臣能接受的最低限度。社稷為重,朕清楚這點,他也清楚。所以朕提了,而他沒反對。
想到此處,朕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就如朕在西繡嶺山道上所說的,不同常理之事,本就全是麻煩。天子也不能保證諸事盡如人意,朕與他都只能盡力。
此二事暫時告一段落,朕便擱置不想,轉而關注其餘的。
不管雍蒙到底為何攤牌,他的能力都毋庸置疑。一個來月的功夫,吏部諸事全都趕上了進度,還帶著禮部的進度一同加快,朝野之上莫不交口稱讚。當然,他們誇雍蒙的時候必定還要再誇朕英明神武。但朕就隨便聽聽:因為朕估計著,這事兒沒完,雍蒙之後還會再找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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