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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了一隻手,從他的臉上把她那隻受傷的左手給抓了下來,放在她的眼睛前,晃了晃,眯著眼道:“方才我說了什麼。這隻手,不要再動到。為什麼不聽。”
他的聲音異常地低沉,每一個字,彷彿都帶著質量,一下一下擊打在她的心口。
“我……”她忽然語塞。
從小爹孃就教她,不要欠人家東西。見他這樣護她,她下意識就回護過去,哪還記得什麼傷不傷的。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唇角露出一絲好笑,抬手掐了個訣,便見一把劍的虛影自虛空之中浮了出來,擋在了二人身上。
同一時間,禁制徹底爆發破碎。
崔敗祭出的劍影古樸滄桑,似實還虛,冷冽清光流轉,將一切都隔離在外。
魚初月錯愕地透過劍影,看著漫天爆開的紫色禁制碎片化成了燃火的紫流星,片片墜落,絕美燦爛,追魂奪命。
周遭轟隆聲連綿不絕,紫火流星降下來,將秘境中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摧毀。
唯有這柄劍的虛影,彷彿獨立於時空之外,卻又實實在在地攔下了全部衝擊。
魚初月一時分不清楚,眼前的流星、劍影和崔敗,究竟哪一個更加絕美。
頃刻間,風平浪靜。
流星火雨停歇,劍影歸元。整個谷底處處是被紫火點燃坑洞,唯有崔敗護住魚初月的這一小片地域依舊歲月靜好。
崔敗攬著她,輕飄飄地站立起來。
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我要一點血。”他道。
“嗯。”魚初月趕緊把手腕遞到他的面前。
他搖了搖頭:“斷續脂用完了,此刻無法用靈氣為你止血。”
“沒關係,我血多。”魚初月揚起燦爛的笑臉。
他猶豫片刻,撥開她的手腕,順勢撥歪了她的腦袋,挑起她的鬢髮,用微涼的指尖探了探她耳後細小的血脈。
她留意到他的手比剛才涼了許多。
指尖在那道細細的血管上點了兩下,然後他傾身覆下,略一遲疑之後,張口銜住了它。
魚初月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感覺……奇怪極了。
片刻之後,他的呼吸稍稍離遠了一些,他側著頭,用兩根手指摁著她傷口前後,助她止血。
她沒敢動,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處處燃著紫火的大地。
金霞坑秘境,從今往後徹底變成一個坑了。
“大師兄,”她道,“展雲彩師伯是玉華峰聖人的親傳弟子,所以對我們出手的,竟是聖人玉華子嗎?”
“也許。”他漫不經心鬆了下手指,發現還有細細的血液滲出來,便又摁住了她。
手指無意中觸碰到她圓潤稚嫩的小小耳垂。很軟,觸感奇妙。
他鬆開手指,再次摁住血管,又碰了下耳垂。
再松,再摁,又碰了下。
魚初月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她專心致志地思索著:“現在只有景春明這個人證,要想指證展雲彩,還遠遠不夠。若是貿然打草驚草,幕後的人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她,那便是死無對證了。”
“嗯,要把蝕元珠找出來。”崔敗的語氣有些心不在焉。
魚初月點點頭:“嗯。大師兄,回去之後,先辦蘑菇的事好嗎?解決了這樁心事,我才好心無掛礙地辦別的事情。”
崔敗動作忽然一頓。
半晌,他冷聲問道:“解決了心事,便可以不把性命當回事,是不是。”
魚初月答得理所當然:“我在世間也沒什麼牽掛啊,若是能用我的命,把幕後主使給換出來,我倒覺得賺大發了呢。”
他猛地鬆開了她。
他一離開,那個方向立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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