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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隨意收拾了東西,就打算出城。
宵禁對他們來說形同無物,兩人也不是凡夫俗子,走夜路根本不算什麼。李朝歌和秦恪離開客棧時,隱約聽到城北有兵戈聲。李朝歌回頭只掃了一眼,就對秦恪說:“走吧,去嶽州。”
秦恪問:“你不回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李朝歌說,“盟友反目,手足相殘,只要有權力在,人間的鬥爭就不會停止。沒什麼可看的,我們走吧。”
秦恪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好。”
城北,廣寧公主府。
李常樂坐在紙窗後,窗外,侄兒年輕、富強、野心勃勃的聲音響起:“姑母,你輸了。父皇還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看在你當年協助神龍政變的份上,我給你留最後的體面。姑母,請自我了斷吧。”
李常樂抬眸,已經不再澄澈的眼睛掃過四周。宮宇深深,滿目浮華,柱子上還掛著白幡。
昨日,武元慶死了。李常樂嫌惡了武元慶一輩子,但是他死的時候,卻給李常樂帶來劇烈打擊。李常樂悲痛難抑,不得不推遲政變計劃,結果僅是差了一天,她就被年輕的侄兒反殺。
明明剛成婚的時候,李常樂那麼恨武元慶,但是最終,舊友交惡,兄妹生隙,姑侄相殺,所有人都和李常樂漸行漸遠,留在身邊的只剩下丈夫和兒女。一輩子有那麼多風風雨雨,兩人相互攜持,相互防備,竟也走下來了。
這裡的擺設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這裡不是魏王府,不是東都,不是年少時她住慣了的紫微宮,而是長安。
李常樂垂下脖頸,她知道她輸了,若她昨日按原計劃發動禁軍政變,或許還有勝算。但政鬥中沒有如果,李常樂永遠不知道,如果武元慶沒死,她會不會勝利了。
李常樂飲下毒酒,一如多年前她逼武元孝的髮妻徐氏飲鴆。不知道是毒效發作還是臨死前出現幻覺,李常樂竟然看到了洛陽。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她穿著鮮嫩的輕薄春衫,被裴楚月拉著,提著裙襬奔跑在上陽宮中。
裴楚月從前面回頭,眼睛羞怯又晶亮,笑著對她說:“阿樂,快點,我大兄和表兄在前面。”
她們倆人像小鹿一樣穿過杏花楊柳,玉胸半露、簪花高髻的貴婦人們見到她們,慌忙讓開,引發一路驚呼。她們終於跑到湖岸,兩人氣喘吁吁。裴楚月踮起腳尖,對著前方招手道:“大兄,顧表兄。”
水邊,四個人影緩緩回頭。他們俱是少年模樣,身姿挺拔,氣質不凡。
李常樂倒在桌上,握著酒杯的手垂落,酒樽“噔”的一聲墜地。
李常樂的聲音也掩沒在這聲清響中。
“裴阿兄……”
窗外,年輕的太子聽到李常樂死了,開懷大笑。他眉目英挺,英姿勃發,舉手投足間滿是少年意氣。他大步向外走,落地堅定,眼神明亮,彷彿千秋功業正在前方,等著他去揮毫。
“傳令下去,廣寧長公主欲要謀反,被東宮識破後無顏苟活,已畏罪自盡。”
·
嶽州。
客棧中,一個少女盤腿坐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下方。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後面跑過來,拿著風車,顛顛道:“姐姐,你陪我玩。”
少女瞧見男童,立刻露出嫌棄之色。她喝了聲去,從欄杆上跳下來,足尖輕輕一點,就落到男童完全夠不到的地方了。
小男孩見姐姐又走了,著急地站在圍欄後夠:“阿姐……”
“你自己玩去,我可沒時間陪你。”少女嫌棄地瞪了眼弟弟,她望向窗外,眼神中滿是嚮往,“爹和乾爹、莫姑他們說什麼呢,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區區水蛇有什麼可怕的,看我一招飛龍在天,掏了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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