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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棠似笑非笑地道:“幹嘛找我爹評理啊!我和你去衙門裡評評理去!”
魯信愕然。
鬱棠把那幅畫丟在了魯信的腳下:“你不是說這是前朝李唐的《松溪釣隱圖》嗎?裴家當鋪的佟掌櫃正好和我家沾親帶故,我拿去給佟掌櫃掌了掌眼,人家佟掌櫃可說了,這是贗品,最多值三、五兩銀子。要麼,我和你去衙門走一趟,要麼,你把騙我爹的銀子還回來!”
魯信跳腳:“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扯著虎皮做大旗,還想拿裴家壓我?!你們家是什麼家底,我還不知道?你說是贗品就是贗品。我還說你偷樑換柱,拿了我的畫又不想給銀子,誣陷我賣給你們家的是假畫。”
那婦人一個使勁,重新把魯信壓在了地上。
鬱棠不屑地道:“我也知道你不會認,也沒有指望你認。天一亮我們去衙門,我已經請了佟掌櫃做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到時候就等著身敗名裂吃官司吧!”
第十章 再見
別看鬱棠的話說得振振有辭,擲地有聲,她心裡卻十分的抱歉。
拿了裴家做筏子,是她的不是。
可除了這個辦法,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她暗暗想,等這件事過去了,她一定到廟裡去給裴家老太爺祈福,謝謝裴家對他們家,對鄉鄰這些年來的庇護。若是有機會對裴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一定盡心盡力,絕不含糊。
魯信對鬱棠的話半信半疑的。
可這種事不怕一萬,就萬一。
鬱家和裴家是沒有什麼走動,可前些日子他親自搭橋,從裴家請了御醫給鬱陳氏瞧病,鬱文曾經說過,要親自去裴家拜謝裴老太爺的,誰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他就後悔得要跺腳。
早知如此,他就不管鬱家的事了。
但不管鬱家的事,鬱文又怎麼會輕易地花二百兩銀子買了那幅畫呢?
魯信掙扎著:“我要去見你爹!我於他有救妻之恩,他竟然這樣待我!”
鬱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以為我這麼做敢不經過我爹的允許嗎?我爹不過是不想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副無賴的嘴臉罷了。”說著,她對阿苕使了個眼色,道:“你先把人送到佟掌櫃那裡,明天再和他理論。”
阿苕高聲應“是”。
魯信一下子慌了神,色厲內荏地道:“你想怎麼樣?你就不怕壞了名聲,以後都嫁不出去嗎?”
鬱棠無所謂地道:“我們家被你騙得家破人亡,我難道就能嫁個好人家了?”
兩人唇槍舌劍半晌,魯信到底忌憚著裴家,道:“要銀子沒有——我已經花了五十兩了。”
鬱棠讓阿苕搜身,搜出一百八十兩銀票來。
她啐了魯信一口,當場寫下文書要魯信畫押:“咱們把話說清楚了,你自願把這幅《松溪釣隱圖》的贗品作價二十兩銀賣給我們家,立此為據,以後不得糾葛。另外我還送你三十兩銀子做盤纏,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魯信怎麼甘心。
鬱棠威脅他道:“據說長興街燒死了不少人,我若是把你藏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魯信像條毒蛇怨恨地盯著鬱棠。
前世的鬱棠遇到過比這更難堪的事,哪裡會因為魯信的目光就有所動搖?
她旁若無人地按著魯信的手畫了押,收好了文書,丟了三十兩銀票給魯信,讓他滾蛋。
魯信恨恨地走了。
鬱棠又拿出二十兩銀子謝過幫忙的婦人,把那些婦人送走,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暫且落了地。
阿苕擔心地道:“大小姐,魯秀才不會找老爺申訴吧?”
鬱棠拍了拍腰間放著文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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