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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不敢再在這裡耽擱,但還是心存疑惑地道:“難道有人將這幅畫當成了真跡?”

“也有可能。”鬱棠現在只想哄著母親去睡覺,笑道,“當初阿爹不也看走了眼嗎?”

陳氏點頭,由雙桃陪著去了內室。

那小子的母親就來求鬱遠。

鬱遠則盯著鬱棠。

鬱棠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鬱遠會意,對那小子的母親道:“你也別急,我們家不是那刻薄之人,只是這件事是我二叔家的事,我也不好此時就拿主意。我看你也累了,但讓你回去你恐怕也不會回去。我看這樣,你今天就和陳婆子睡一夜,你家小子呢,就由我暫時看管著,等我叔父回來了,我們再商量看怎麼辦。”

那小子的母親千恩萬謝,喝著那小子給鬱遠磕頭,罵著他不知道上進之類的話。

陳婆子也看出點端倪來了,打斷了喝罵,拉著那小子的母親走了。

鬱遠叫來阿苕,把那小子綁了,丟在了他的房間裡。

兄妹兩個就站在庭院的竹叢邊說話。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詐了那小子幾句,那小子就告訴了我一通話。”鬱棠把剛才問的訊息都告訴了鬱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阿兄您不找我,我也會找您幫著打聽打聽。”

她說完,和鬱遠去了書房,重新點了燈,把畫攤在了大書案上,一面仔細地打量著這幅畫,一面道:“可我實在想不通這畫有什麼特別之處——就算它是一幅真跡,也得換成銀子才成。當初魯秀才賣這幅畫的時候,不止找了阿爹一個人。那人若是喜歡這幅畫,何不多花幾兩銀子買了,為何要節外生枝地做出這許多事來。何況這幅畫是假的,還經過了佟掌櫃的鑑定,他如果一直想得到這幅畫,應該知道才是。”

鬱遠比鬱棠讀的書多,而且非常喜歡字畫,對此也比鬱棠有研究。

他細細地觀看著這幅畫,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來:“難道佟掌櫃就沒有走眼的時候?”

鬱棠一愣。

她為什麼會覺得佟掌櫃不會走眼?

一是前世佟掌櫃沒有任何不好的事傳出來,她先入為主;另一件事就是,前世這幅畫在她手裡不知道被她觀摩了多少遍,她絕不會看錯!

可鬱遠的話又像滴進油鍋裡的水,濺得油花四濺。

如果她那幅畫是假的呢?

鬱棠只覺得心裡驟然間亮敞起來。

她剛才不就冒出了個這樣大膽的念頭嗎?

如果前世她父親買的就是這幅畫,而這幅畫隨著她陪嫁到了李家,李家那次被盜,就有人把她的畫換了……那這一切好像都說得通了。

這就是幅真跡!

佟掌櫃走了眼。

前世在她手裡的那幅,才是假的!

可又是誰換了她手中的那幅真跡呢?

鬱棠腦子轉得飛快。

她那時候已經捧著牌位嫁進了李家,是李家的守貞婦人,全臨安城都盯著她,看她什麼時候能給臨安城、給李家掙一個貞節牌坊回來,她不怎麼出門,可但凡她出了門,遇到的認識她的人,都對她三分同情,三分唏噓,還有三分是敬重。

誰會沒有腦子的偷到她這裡來。

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偷到李家去。

而且,那次偷盜李家始終諱莫如深。

她從前以為李家是怕有不好的謠言傳出來,影響她孀居。

但如果事情不是這樣的呢?

如果偷她畫的就是李家人呢?

還有李家的暴富,就是從她丟畫之後沒多久開始的。

鬱棠想到這裡,就覺得氣憤難平,腦子嗡嗡作響。

她移了兩盞燈到書案上,對鬱遠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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