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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鬱遠回來了。
鬱文就對陳氏道:“我等會就要回廟裡去,魯信無兒無女的,今天晚上我給他守夜。天氣越來越冷,你給我收拾兩件厚些的衣裳,我去廟裡的時候帶過去。”
陳氏應聲而去。
鬱文立馬叫了鬱棠,低聲道:“你跟我到書房說話。”
鬱棠尋思著父親是要問她那畫的事,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跟著父親去了書房。
鬱遠也在。
三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話。
鬱棠這才知道,原來鬱遠是奉了鬱文之命走了趟賭坊。而賭坊的管事不肯承認是受人所託,咬定了是自己聽說他們家有這樣一幅畫,又不想出銀子,所以才會花錢請了個混混去他們家偷東西的。
賭坊的管事這樣,鬱遠也就沒辦法請賭場的管事做中間人了。
關於魯信的死卻沒有什麼收穫。
鬱文說:“我當時只想把人快點運回來,入土為安,他是什麼時候死的,死之前有什麼異樣,還留了些什麼遺物,我想著人死如燈滅,一律沒有多問。”
他後悔道:“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問清楚的。”
鬱棠這一晚上想了很多,心裡暗暗也有了一個主意。等到父兄都說完,她試探著道:“阿爹,我覺得這件事我們一定得查清楚了。不說別的,至少我們知道了對方到底為何非要得到這幅畫,哪怕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們也有辦法和對方周旋。否則我們就只能一味地被動挨打。說不定還會像魯秀才似的……”
鬱文聽著,臉色鐵青。
鬱棠道:“阿爹,阿兄,我有個想法。”
鬱文和鬱遠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這才道:“之前佟掌櫃不是說,這幅《松溪釣隱圖》並不完全是幅假畫,是有手藝高超的師傅把宣紙的最上面一層揭了,留下了下面的一層,然後在原來的印跡上重新臨摹的嗎?佟掌櫃還說,宣紙是有好多層的。要不,我們也找個手藝高超的師傅,把這畫最上面一層揭下來,由著他們偷走好了。這樣一來,我們既擺脫了困境,又可以仔細地研究這幅畫裡到底有什麼秘密。您看能行嗎?”
鬱文和鬱遠的眼睛都一亮,鬱文更是毫不隱藏自己喜悅地讚揚道:“阿棠,你從小就鬼機靈的,為了幾顆糖,什麼鬼點子都想得出來。如今終於把你的機靈勁用在正事上了。你說的有道理。與其讓對方懷疑我們給他的是假畫,懷疑我們不願意將畫賣給他,不如像你所說的,我們也做一幅贗品好了。”
鬱遠道:“二叔,阿棠,我之前為了我們家的漆器生意,認識了一個專仿古玩字畫的,我們可以去問問他。”
鬱文道:“人可靠嗎?別傳出什麼風聲去,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鬱遠笑道:“那人姓錢,住在杭州城。因做的不是什麼正經買賣,所以住在一個叫十字巷的地方,那裡是杭州城最繁華的地方,街道兩邊商鋪林立,每天進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又四通八達,非常的熱鬧。出了事,跑出巷子就能找不到人。所以您放心,我們去的時候多繞幾圈,小心一點,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鬱文有些意外,沉吟道:“在杭州城啊!”
“是的!”鬱遠想說服鬱文,道,“您想想,做這門生意的人,怎麼會隱居鄉野呢?何況杭州城離我們也不遠,坐船最多半天就到了。而且有人問起來也好應對,這不快到中秋節了嗎?就說想去杭州城買點東西。”
鬱文想了想,拍板道:“那就這麼辦!”
鬱棠忙道:“阿爹,那我跟不跟著去?我想跟著你們一起去,我還是小時候去過一趟杭州城呢!您就把我也帶去吧?”
鬱文遲疑了一會就下定了決心,笑道:“行,帶你去。不過,路上不準給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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