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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周子衿滿口答應。
徐小姐就拉著鬱棠告辭。
裴宴和周子衿都沒有說什麼。
徐小姐拽著鬱棠,像身後有土匪在追似的,一溜煙地跑回了她歇息的廂房,迫不及待地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就咕咚咕咚地連喝了兩口,這才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拉了鬱棠在廂房中間的圓桌旁坐下,抱怨道:“裴遐光怎麼是這樣的個性?難怪大家都只是誇他有勇有謀而不論其它了。他這樣的人,還想做官?我看他致仕說不定就是在六部呆不下去了。”
鬱棠不喜歡別人這樣攻擊裴宴。
她道:“三老爺人很好的,造福桑梓,我們都很感激他。”
徐小姐聽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也不是針對裴遐光,他真的把我嚇著了。我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好說話。”說到這裡,她情緒有些低落,嘆氣道:“難怪別人說百聞不如一見,裴遐光我可算是見識到了,以後再也別想我為他說一句好話了,我以後再遇到他,繞道走!”
一副恨恨的樣子。
鬱棠想為裴宴辯護,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糖醋魚和東坡肉又是指什麼?”
徐小姐欲言又止。
鬱棠道:”你也別唬弄我。糖醋魚和東坡肉杭州有,蘇州也有,你說不定暗指的是蘇州。再說你還提到了高郵的鹹鴨蛋,顧朝陽又是以御史的身份來的江南,查的是高郵的河道,你難道是在暗指顧朝陽明面上是要查高郵,實際上有誰在蘇州犯了事?可你託辭到殷知府的身上,殷知府知道這件事嗎?或者這件事與殷知府也有點關係?“
徐小姐對鬱棠刮目相看。
她想了想,讓阿福和雙桃在門外守著:“誰來都別讓人靠近。”
兩人面面相覷,卻順從地出了門,還細心地幫她們把門帶上了。
徐小姐這才對鬱棠道:“有人說三皇子在江南斂財,高郵河道能有什麼問題,是我們家殷二哥當時在工部時主修的。他們實際上是想查蘇、杭兩地的官員。而且這次不僅都察院那邊派了御史出來,宮裡還派了司禮監的太監。顧朝陽他們是明,司禮監太監是暗。”她皺了皺眉,“只是不知道司禮監派的是誰?我算著日子,顧朝陽已經到了臨安,司禮監那邊也應該早就到了杭州或是蘇州。”
鬱棠聽得目瞪口呆,傻傻地問:“這又與裴家有什麼關係?他們在工部任侍郎的大老爺已經病逝了,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都在家守制。”
“你怎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糊塗的。”徐小姐瞥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裴家可是非常非常有錢的,說是江南首富都不為過,只是裴家向來低調,若是三皇子想在江南斂財,那裴家肯定首當其衝,不從裴家入手,從哪裡入手?”
她說著,神情一震,和鬱棠耳語:“你說,這個講經會不會是個幌子吧?要不然怎麼江南幾家有名的富戶都來了。甚至連遠在福建的彭家和廣州的陶家也來了。”說到這裡,她自己都被自己嚇著了,臉色變得煞白,身子骨也軟得彷彿沒了骨頭,捂著胸口道:“我們不會被牽連吧?既然他們都被牽扯進去了,怎麼還能聚在一起,他們就不怕被人甕中捉鱉嗎?不行,不行,我得給殷明送個信去。”
徐小姐急得團團轉:“不行,京城太遠了,我得先給殷家二哥送信,讓他主持大局。但他不能過來,一過來就和這件事牽扯不清了。”
鬱棠比她冷靜。
主要是鬱棠想到前世,裴家安安穩穩地到二皇子登基為帝都安然無恙。
裴家不是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就是有辦法脫身。
但前世沒有裴老安人主辦講經會的事。
那次顧曦給昭明寺獻香方,是在五年後,李端的父親李意回鄉祭祖,李家在七月半主持了一次盂蘭盆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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