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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媽媽不要啊!”

“啊——”

冷汗從額頭沁溼到兩頰,她的嘴唇不住地哆嗦著,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緊閉的雙眼也跟著夢魘一下一下的抽緊。

突如其來的手機來電鈴聲彷彿貫穿黑夜的訊號,瑟縮在狹小床鋪上的女人漸漸停止了輕微的顫抖,緩緩睜開了眼。

“喂,父上,”鐘不悔看著鏡子裡那慘白的小臉,被如藻的長髮覆去了大半,她伸手就著汗漬將散落在臉頰兩旁的碎髮攏到耳後,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一頂齊耳的假髮,“明白,我馬上下樓。”

學生公寓的路邊,停著一輛銀白色的保姆車,鐘不悔垂了垂眼眸,迅速鑽進了後座。

木村雄英正在副駕駛摩挲著食指上那枚品質上乘的和田玉扳指,從後視鏡看去,鐘不悔已經自顧自的拿下假髮,開始熟練地用紅繩繫了一個總髮,銀杏一樣的髮髻盤在頭頂。

“你倒是謹慎,上個車的功夫也不忘戴著假髮,”木村雄英笑得很是欣慰,見她開始隔著幕布開始更換衣服,便收回了視線,朝司機吩咐道,“高橋,開車。”

“今天的任務很簡單,把交易的信物從那個越南人手裡搶到,以及,殺了他。”

銀白色的保姆車停在賭場不遠處,一抹身影從車裡躍下,隨即便飛速的移動著,漸隱於夜色。

“會長,”高橋神情有些猶豫,“為什麼突然……讓小姐又開始接任務?”

從小姐十歲那年被會長接回日本,再到他們轉移到澳洲。

從年逾半百,到耳順之年,不僅是隨行的司機,也是照顧衣食起居的老管家,他已經陪伴小姐幾乎快要十四年。

“會長,小姐從敘利亞完成任務回來後,您不是已經說好讓她不在涉手這些血腥嗎?”高橋滿眼都是於心不忍,“就讓她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吧!”

“高橋,你今天的話有點多了。”木村雄英眼神並未看過來,但周遭的空氣卻變得凌厲得不像話,“她畢竟也算是我的女兒。”

嚴格意義上說,是養女。

十四年前,他親眼看著那個中國男人慢性毒發身亡,而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藝伎在陪伴這個男人十多年之後,正如當初毅然決然的逃離自己的身邊那樣,決絕的當場殉情。

從那時起,他便從杭州把年幼的鐘不悔帶回日本撫養,直到現在。

多少次看著那張神似那個男人的臉,他都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可每當鐘不悔用她那雙和媽媽木村遙如出一轍的杏眼看向他的時候,木村雄英的心裡終究是鬆軟了一隅。

而鐘不悔,因親眼目睹媽媽一頭撞死的慘厲現場,暈厥醒來已經產生了防禦性極強的第二人格。

察覺到這一巨大轉變,木村雄英便開始對她嚴苛的訓練。

他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親手殺了這個極像遙的孩子後,便透過各種方式折磨著她。

死在別人的手上,總勝過死在他的手裡。

只可惜,不管他把她送到什麼地方,她終究是殘存著一口氣,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她喚他“父上。”

既是不忍心,也是看中她的能力。

最終還是一起來到了這裡。

“高橋,”像是過了遙遠的一個世紀,木村雄英緩緩睜開了雙眼,神情又重新緊繃回來,“i-1號劑提純一點,再繼續補充幾箱。”

“給小姐的劑量這麼快用完了?”高橋雖說疼惜鐘不悔,但若切換到公事上,他也別無選擇。

“只是快一年都沒用了,下午給她注射的那針是最後的一管。”

木村雄英盯著遠處燈紅酒綠的賭場,那光彩耀目的casino招牌像是張開了獠牙的嘴,“以後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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