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水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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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是英雄，贏的人才是英雄，至於死人是不是英雄，活人了算；其三，你想死，想殺身成仁，但我不妨告訴你，你沒機會。”

完，孟平輕嘆口氣，在對方怒不可遏的神情面前，他的臉色平淡的有些沒有道理。想了想，孟平最後用很正式的口吻，注視著梁軍指揮使道：“將軍，有些人越活越聰明，所以他們活得很好，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還是沒活聰明，以他們活得很糟糕。如果我是將軍，此時不會做徒勞掙扎，配合是你沒有選擇的選擇，何必跟自己過意不去？”

“當然，如果你想殺身成仁，想告訴我什麼叫氣節，我覺得真沒必要。公子了，中原之戰，是內戰，不是對外，跟自家人逞氣節，沒有必要，真有氣節，對付契丹去。”

站起身，孟平負手看向遼闊的河面，“之所以這麼多，是因為你年紀太大了，長者為尊，我不忍對你使用太多手段，如果你投降，我甚至不介意為你養老，因為我們都是軍人，有一樣的無奈和痛苦。但若是你不投降，那我們就是敵人，公子了，敵人沒有男女老少之分，他們只有一個身份：敵人，對付他們只有一種手段：對待敵人的手段。”

“如何選擇，請將軍熟思之。”

一口氣了太多話，孟平長長呼了口氣，才提刀走向別處。但沒走出多遠，他就聽到梁軍指揮使的咒罵：“兒，賊子，老夫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休想妖言亂我心智！老夫死不足惜，但老夫為國而死，死得其所！兒，你不得好死，你……”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不用回頭孟平也知道，吳長劍帶他進屋了。

傷口包紮好的何福走在孟平身邊，聞言癟嘴道：“孟將軍，你又何必跟這種食古不化的老頭子那麼多話，完全是白費力氣。這種老頭子，一刀殺了乾淨！”

孟平停下腳步，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認真的道：“這，是軍人的仁慈。”

何福愣了愣，沒讀什麼書的他，完全不能懂孟平這句話的意思。

接下來，百戰軍將水寨一切激戰痕跡抹除，迅速將一切事物恢復到正常模樣，不能恢復的，用其他方法遮掩過去，忙完這一切，天色已亮。

河面上水汽蒸騰，在望樓上眺望河對岸，依稀可見樓船密集如蝗，桅杆傲立如林。孟平一夜未眠，這時候吳長劍過來告訴他：梁軍指揮使什麼都招了。

孟平了頭，沒問梁軍指揮使情況如何，是生是死。

吳長劍見孟平沒有其他話，下去之後，給了那隻剩下不多幾口氣的梁軍指揮使一個痛快。

殺完人之後，吳長劍了一句話，“他想以死報國，不成全他，他反而會更痛苦，尤其是在出賣梁軍之後。讓他活著受折磨，還不如讓他死。”

辰時，旭日東昇，霞光裡黃河依舊平靜，水中也早沒有了血的猩紅。河對岸的梁軍開始渡河，他們先派了兩艘船過來，跟水寨溝通之後，大船才開始運送兵馬過河。

寬廣浩淼的黃河水面上，大船如巨獸，渡波而來，船陣呈三角形，中間一艘大船最為高大，遠遠看去，如一座水上城池。

“乖乖，這船可真大，比這水寨裡的船大多了！”何福忍不住感嘆。

孟平微笑道：“梁軍渡河而來的樓船，名為‘連舫’，高十餘丈，方百二十步，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可馳馬往來，能容人馬兩千餘。”

何福“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孟平擺手道：“去準備戰鬥。”

這個何福就懂了，抱拳應諾，大步離去。

梁軍大船行進速度並不快，大船周圍有船，以作屏障，不過這是渡江，並非作戰，船不多，免得近到水寨時，遲滯大船靠上碼頭。孟平雙眼微微眯起，估算著對方大船離水寨的距離。

兩百步時，孟平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