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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一樣。
“鬆手!”這次換李玄慈急急喊道:“我護得住你,不必你來逞強,鬆開!”
然而十六不聽,只艱難地握著劍刃,指尖掙扎著一寸一寸地朝他靠近,最後終於與他靠在了一處,僅僅是堪堪捧著指尖,卻已俱是鮮血淋漓。
鮮紅的血在光銳的寒劍上流匯成絲線,合在了一起。
那股鮮血混合著滴落下去,卻叫原本恣意生長的血蔓忽然停止了一切動作,當鮮血匯入之時,那血蔓一下子全部溶解了,幾人瞬間從空中掉落下來。
然而還不待反應,轉瞬之間,便從滿地的血海里憑空生出無數根尖銳的白骨骨刺,交錯著將兩人分別困於不同的骨籠,即便如此,李玄慈與十六的手依然沒有鬆開,鮮血淋漓,卻仍艱難地從縫隙中握在一起。
而整個山洞此刻開始震盪起來,並不算激烈,相反倒給人一種錯覺,似乎他們被巨人吞進了肚子,此刻四壁成了胸腹,山川石塊、地勢起伏都成了五臟六腑,他們夾雜其中,與呼吸共振。
一處處白骨從地下刺出,將所有人都隔絕開來,依稀交錯成了某種奇怪的陣法模樣,鸞身在正中,口微張,現出一小片極光亮的熾焰,如同化了後跳躍著的金子,透著赤色,只這麼一點,就將整片晦暗都照亮了。
她極為珍視地將那團火焰護在手心,僅剩的一隻瞳孔緊緊鎖著那團焰色,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短暫挪開了眼,喚了聲:“唐方。”
這一聲喚,將唐方從極為隱蔽的一道凹洞裡召了出來,他躬身回道:“主人,炸藥已全部埋好,引線全匯到了一處,只要您吩咐一聲,就能將龍脈炸燬。那些活人也全鎖在人籠裡了,等龍脈一炸,其血肉精魂便能一起匯入龍脈,助您鑄魂塑體了。“
“很好。”鸞的聲音中有著滿足和期待,翻手拈花,無源生風,燒得那團小小的火焰一下子隨風膨脹為數倍,幾乎有滅天之勢,在陣中飄搖,印出鸞的臉上帶著瘋狂的喜悅,彷彿飢渴許久的人一頭扎入甘泉。
然而喜悅的只有她一人,隨著那火焰升起,十六與李玄慈的表情俱是一變,十六感覺到那股火似乎燒到了自己身上,有焚身之痛,從每寸面板下面蔓延開去,燒得她的面板與血肉慢慢分離開來,順著她的骨頭一寸寸爬,直要鑽進她的心臟,將靈魂都燒焦了。
她幾乎已經沒有神志,卻還是艱難地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心中只有那一個人,喊道:“李玄慈!”
“別怕。”
她只在黑暗中聽見了李玄慈的聲音,依舊那麼平淡無波,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連人命決斷都說得懶怠,彷彿萬事萬物不入他心。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聽得出那平淡的聲音底下,藏著極為深刻的痛苦,被他一概遮掩,只對她說一句“別怕”。
“我不怕。”十六在痛苦中依然笑了一下,“我不怕了。”
李玄慈也困在那焚身之苦裡,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剝離身體,火焰鑽進了骨髓,灼燒著心肺,神志卻如被洪水被浪濤拍擊,幾乎要被混沌吞噬。
他一生從來心智堅決,無論墮於何種困境,始終不喪其志,可眼前愈發模糊的視線,卻叫他第一次覺得如流沙難握,逝水東流。
他的智謀,他的手段,他的技法,乃至他的地位、稟賦,都叫他一路所向披靡、心想事成。李玄慈心中所想、所要,從未有過遺憾,他要便要有,他得不到,便誰也不能得到。
從來如此。
可這一刻,李玄慈環顧了下週圍,從陣中那燃得正烈的魂火,到眼中狂喜的鸞,再到陣中西南方一角隱隱約約現出的龍形光影,和另一角上慢慢生成的一朵花,那花從地底而生,根莖正如此前那些連線著人籠的脈絡。
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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