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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晴空之上,累累白骨之下,不過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片刻之間,便改徹天地。
這沉默又似活物的骷髏之冢,讓十六禁不住後退幾步,腳底卻踩上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她之前坐過的地方,如今幻象褪去,不再是軟白的雲朵,而是從爛泥裡凸出來一根細細的指骨。
她方才覺得硌著手掌的尖物,這是這節嶙峋的指骨!
她禁不住吞了下口水,祖師爺爺,可一定要保佑十六從這平安出去啊,她可不想和這一肚子的白骨埋一塊兒呀。
從這可怖的黑暗中,隱約可以望見一條通向遠處的白骨之路,十六剛打算掏出火折來照路,手還離開兜,就被李玄慈原樣按了回去。
“明火不妥。”他簡略說了一句。
被這麼一提醒,十六也明白過來,這裡環境密閉,又埋了如此多腐朽的屍骸,若輕易燃了明火,立刻燒起來都不一定。
於是兩人便這樣往昏暗的洞穴裡摸索,十六想想那滿壁的骷髏,實在不想摸那牆,於是死死扒了李玄慈的手肘,尾巴一樣緊緊跟著他走。
李玄慈自然也是絕不肯碰白骨的,好在他有劍,提著劍探路,倒也穩穩當當地往前走著。
即便在昏暗中,十六也能感覺到他們正一路向上,腳下踩著的泥地變得越來越崎嶇,連呼吸也漸漸喘了起來。
可她沒叫苦,只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不知道多久,上上下下不斷顛簸,卻依然沒個盡頭,前方沒有一絲光亮,只有無邊的黑暗和累累白骨,鋪滿了他們腳下的路。
在十六腳步越來越沉之時,突然感覺手上扒著的李玄慈的手臂一下子收緊,只聽鏗的一下,如玉振金聲,傳來極清脆的碎裂之音。
閃耀的碎屑飛擦過李玄慈的面頰,他絲毫不避,只順手抬了袖子,將大半飛濺的銀屑擋開。
待一切平靜後,十六才睜眼,下巴靠在李玄慈抬起的手臂上,瞪著圓眼睛打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鏡子?”她看著滿地的銀屑,有些驚訝地問道。
李玄慈點了點頭,他方才便察覺,這走道坡度似乎有規律,他們看似一直往前,實則是在一個上下起伏的環狀上來回折騰罷了。
於是之後便一路留心,終於被他找到了這個以鏡子掩飾的暗口。
兩人從那露出的破口鑽了進去,甫一落地,便發現這是個極寬闊、甚至望不到邊的山洞,裡面空空蕩蕩,只在正中間,擺了一方圓鏡。
李玄慈將十六護在身後,慢慢靠近了那面圓鏡。
那圓鏡上面什麼圖案也無,只用烏木彎成鏡框,倒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平靜。
他停在鏡前一尺,光可鑑人的鏡面上,反射出他的倒影,如此俊秀、矜貴卻又冷淡的面容。
可那本該忠實又沉默的倒影,突然浮現出笑容,襯著他眼窩上留下的血痕,隱隱倒似帶了紅妝,愈發妖異不似凡間。
鏡子裡的人開口了,用著李玄慈的面容,和他的聲音。
“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
本就是閻王一樣的人物,如今這般,更詭異非常,十六簡直頭皮發麻,全靠著多年裝模作樣的忍耐功夫,才沒有在面上露出驚惶之色。
李玄慈倒比她鎮定得多,瞧著自己的臉在鏡子裡自顧自說著話,連根眉毛也沒動,回道:“你處心積慮,不就是想誘我們過來嗎?”
“我得看看,折了我一員大將,還害得另一個抱頭鼠竄的,是什麼樣的人物啊。”鏡子裡的李玄慈,用堪稱愉快的口吻說著。
“紅童子驅火,鼠娘娘散疫,蒐羅流民無數,在這幻境之中看他們自相殘殺,總得圖點什麼吧?”李玄慈直刺核心。
“嘖嘖嘖,俗人。”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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