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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梧闕這才被堵的沒話說,怕自己一接十一的話茬,宮裡的父後就要給她張羅娶夫郎的事。
坐在馬車裡,蔣梧闕惦著手裡金晃晃的手爐,心想路上如果錢不夠,就把十一的“心肝”給它當了,不管如何,不能就這樣去邊疆。
北疆和大蔣的戰事已經不休不止的持續了近百年,兩國一直非敵非友,明裡暗裡的較量國力,事關國家臉面,誰都不肯認輸。
今年國庫空不空虛蔣梧闕不知道,但她知道太女今年張羅著給皇上重新修繕了花園,過壽時大擺宴席,半分也無國庫缺錢的模樣。
蔣梧闕指腹摩挲手爐上的花紋,心裡知道不撥軍餉這事八成還是母皇心裡的意思,只是借太女的嘴說出來了。
這一路上車馬都是晝夜不停的趕路,等離邊疆還剩一個州的時候,蔣梧闕卻喊了停。
到底是皇女,來北疆時皇上派了兩隊人馬護送,如今晌不晌夜不夜的,蔣梧闕突然喊停,頓時讓人莫不著頭腦。
“這一路大夥都辛苦了,”蔣梧闕從馬車裡下來,笑著說道:“咱們就地休息一天再趕路。”
護送的侍衛長只當蔣梧闕使皇女架子,心裡雖然不滿,但對她的決定卻不敢有什麼異議。
眾人休息的時候,蔣梧闕卻帶著隨行的十五去集市上逛了一圈,去的地方不是花街柳巷,做的事情也不是尋花問柳,而是淨找那些賣草料的地方。
十五跟著蔣梧闕多年,多少了解她的心思,“殿下,您是要買草料嗎?”
蔣梧闕雙手攏在袖子裡,皺眉沉思,“不管今年北疆因為什麼原因沒有發動戰事,但我總覺得咱們不能就這麼空手過去。”
蔣梧闕想起什麼不由嗤笑一聲,“太女那肥腸豬腦,在母皇面前滿嘴的堯舜禹湯,背地裡卻做的都是女盜男娼。她光想著害我,卻不知道邊疆重地,我空手過來,到時候誰都知道朝廷今年沒撥軍餉。”
“北疆狼子野心,怕是會趁虛而入。”
十五算是知道蔣梧闕的意思了,她是打算買幾車草料拉過去,迷惑北疆的視線,讓她們以為大蔣朝廷今年的糧草軍餉已經到了。
蔣梧闕從袖子裡摸出手爐,遞給十五,“把它當了吧。十一給的錢只夠花銷,幾車草料雖說不貴,可也要銀子。”
十五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一抖裡面就是銀子相撞的清脆聲響,“十一怕您路上委屈,多給了一包銀子,說以備不時之需。”
十一其實心軟的很,嘴上雖說蔣梧闕定製手爐浪費銀子,背地裡卻還是張羅著把事辦了,來的時候說蔣梧闕花錢大手大腳,卻在臨行前偷偷塞給十五一個荷包,讓她別委屈了主子。
蔣梧闕雖說不是太女,可到底是君後所生,一向吃穿用住自然都是極好的,她出遠門,府裡的人都怕她委屈了。
蔣梧闕這才把手爐又塞回袖子裡,笑著抬手拍了拍十五的肩膀,意有所指,“十一將來肯定是個好夫郎。”
十五耳朵一紅,沒好意思接她的話。
蔣梧闕停下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趕路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帶了幾十車草料,這讓眾人敢怒不敢言。
北疆的確不比京畿,一路上風雪遮眼,寒風攔路,再加上推著車前行,一行人的速度頓時更慢。
封老在得知朝廷派人來的時候,以為是物資糧草到了,眉開眼笑的讓兒子封禹和自己的副將秦楚帶著幾位將士去城門口迎接。
封禹一身銀色鎧甲,迎著寒風頂著大雪跨坐在白色戰馬上,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都沒見到前方的路上有半個人影。
身下的馬兒耐性顯然不如封禹,有些煩躁的原地踏著馬蹄,搖頭噴響鼻。
不只是馬,封禹身後的幾位將士也等的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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