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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接過手爐純粹只是想知道蔣梧闕如何御下的,但等這盈盈可握的小東西放在掌心之後,卻讓他眼睛亮了一瞬,嘴唇好奇的抿起。
手爐這種東西封禹從來沒用過,但在深州縣令夫郎那裡看見過。
巴掌大小的東西被他握在手裡,說是縣令大人送的,寶貴的很。
封禹在母親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摸了一下,暖乎乎的卻有些燙手,跟捧著一個剛倒滿熱水的茶盞一樣。
蔣梧闕這個手爐跟縣令夫郎的似乎有些不一樣,樣式更新穎製作更精細,最重要的是他握住後竟不覺得燙手。
蔣梧闕見封禹研究那隻金晃晃的手爐,不由一笑,“暖和吧?”
封禹下意識的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樣子太不穩重,立馬斂下眼底的好奇,將手爐又遞給蔣梧闕,“這東西臣用不著。”
蔣梧闕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用不著也拿著,萬一缺錢還能把它當了。”
封禹握緊掌中手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臣不缺錢,但軍營缺。”
他轉頭問蔣梧闕,“朝廷真的沒銀子?”
蔣梧闕眼睛看向京畿方向,“銀子會有的,只是今年送來的晚。”
封禹眉頭微微皺著顯然是不太相信蔣梧闕的話,朝廷要是願意給銀子,又怎麼會晚送來?
他抿唇看著掌中的手爐,覺得這東西不如剛握著時暖和了。
說話間宅子就到了。
京裡一年半載都不一定有官員來邊疆,這宅子也就跟著閒置下來,平日裡也沒人過來住,只是偶爾派人清理打掃。
三進三出的宅子佈局簡單,擺設樸素,整體空曠,唯有後院種了許多竹子。想來不知道是哪位官員來的時候正值夏天,想要附庸風雅學詩人聽風吹竹葉之聲入睡,讓人栽了滿院青竹。
封禹見蔣梧闕進屋後伸手往桌面上抹了一把,便道:“我娘算著日子說京裡的人今天該到了,特意讓人將宅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蔣梧闕挑眉,手指往桌子上圓鼓鼓的茶壺肚子上一貼,眼裡帶了些許笑意,“還真有熱水。”
“我沒能帶來糧草,在書房時你娘連口熱水都不願意給我喝。”蔣梧闕邊說邊動手倒茶,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封老那裡受了委屈,回頭跟封禹告狀一樣。
還沒等封禹品出來她說這話的意思,蔣梧闕就接著說道:“好歹我曾經也算是她半個學生。”
封老的徒弟封禹都見過,但對於蔣梧闕他是真的沒有印象,“我娘教過你?”
蔣梧闕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封禹,眉眼含笑,語調上揚,“你可還記得十一年前的事?”
蔣梧闕看向封禹的眼裡隱隱期待著,就連原本慵懶靠在椅背上的腰都坐直了,雙手握著椅子把手,朝他探身一字一句的重複他曾經的那句話,“我是封將之子封禹,你是誰?”
那時候小小的封禹滿是自豪的說出這句話,提起他娘時仰著頭,眼裡滿是光亮。
多年來蔣梧闕覺得自己看過最好看的星辰揉碎了也不過如此。
聽她這麼說封禹當真好好想了一下,奈何沒有半分印象。
蔣梧闕眼裡的期待在封禹遲疑的搖頭中慢慢褪去,垂眸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壓下心裡湧出的失落。
其實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封禹才五歲,發生的事情不記得也實屬正常。
可瞥見蔣梧闕垂下的眼瞼,封禹就追問了一句,“除了這句話,我還說過什麼嗎?”
多提醒幾句,沒準能想起來呢。
蔣梧闕滿心失落,瞥見封禹完全一副想不起的模樣,眼眸一轉頓時起了壞心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的可多了。”
封禹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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