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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那奴也不希望您坐輪椅啊……畢竟金絲檀木那麼貴。”
蔣梧闕笑著搖頭,被十五推到桌子旁。十一手腳麻利的將紙墨筆硯擺好,隨後跟十五兩人往後退了好幾步,確保看不到信上的內容。
蔣梧闕捏著筆,想著封禹,細細跟他說起自己回京路上發生的趣事,哪裡美食好吃,哪裡風景不錯,什麼地方的官員最是熱情,哪個州府的廚子手藝最好……
囉囉嗦嗦寫了有三頁紙,蔣梧闕才慢慢頓住手,長睫垂下遮住眼底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不再落筆。
十一咬了咬嘴唇,沒忍住上前一步輕聲說道:“殿下,主君性子冷不知道該怎麼說讓您高興的話,那您應該告訴他您想聽什麼。”
這道理蔣梧闕自然明白,她垂眸看著手邊封禹寫的那封信,拿過來,換了只硃筆在他那句話下面重重的畫了一條紅線,在旁邊添了一句話。
等紙上墨跡幹掉,蔣梧闕才將信小心的塞進小竹筒裡,側身交給十五,“讓十八派人送去吧。”
得知蔣梧闕醒來,蔣錕鈞為顯示自己作為母親對她的疼愛,特意允許她在府裡安心休息無須入宮請安,甚至讓君後出宮來看望她。
君後也是近日才知道自己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說怪不得這段時間榕貴君怎麼總是有意無意在他面前說些什麼身體好才是真的好。
十一瞧見君後過來,立馬上前扶著他柔軟纖細的手腕把人往裡面領,“君後莫要擔心,殿下如今已經沒事了。”
“這麼大的事情都瞞著我,我還是不是她的父親,還是不是你們的主子?”君後語氣微怒,輕聲斥責十一和十五。
皇上也是狠心的很,竟把這事在他面前瞞的嚴實,說是怕他擔心,實則怕是他知道後給她添麻煩在她耳邊唸叨。
蔣梧闕今個特意穿了件顏色鮮豔些的衣服,襯得臉上氣色好了許多,瞧見父親沉著臉,忙讓十一去把自己回京路上給君後買的小玩意拿過來,看他是否喜歡。
等屋內只剩下兩人,君後才滿眼擔憂的看著蔣梧闕的腿,無聲哽咽。
蔣梧闕笑著寬慰他,“爹,您別擔心,女兒做事有分寸。吃這點苦就能給您討個優秀的女婿,您該高興才是。”
君後嗔了她一眼,“我聽皇上有吐口同意你娶封禹的意思。”
蔣梧闕勾唇,眼神志在必得,“只是吐口沒用,我要的是黃紙黑字的聖旨。”
父女兩人聊了許久,多數時間都是蔣梧闕跟君後說封禹現在是何模樣,是什麼性子,有多好相處。
君後眉眼柔和的坐著,安安靜靜的聽她在自己面前說未來夫郎的好話,女兒是生怕他因為這件事對封禹生出埋怨或是不喜。
蔣梧闕在府裡休息了沒幾天,就進宮給皇上請安。
皇上坐在龍案後面的椅子上,看著蔣梧闕坐在輪椅上被下人推進來,一時間嘴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沉默半響兒,才問道:“好些了嗎?”
蔣梧闕垂眸遮住眼底的悲痛,臉上勉強扯出不讓皇上擔憂的笑意,“母皇放心,孩兒沒事,總歸是保住了一條命。”
蔣錕鈞雙手握拳壓在腿上,心裡愧疚,出於補償的說道:“老八你別擔心,你是皇女是朕的女兒,哪怕一輩子不能行走,朕也會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她這話許是帶了七分真心,說的頗為認真。如果蔣梧闕安分守己的做個閒散藩王,皇上自然會保她這個女兒一生衣食無憂。
蔣梧闕掩在袖筒裡的手指微微握緊,低頭說了句,“謝過母皇。”
皇上本以為蔣梧闕過來會說她和封禹的事,結果等了片刻她都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
蔣錕鈞有些摸不準這個女兒的心思,試探性的提起,“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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