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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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隨意闖入……”

“嬌嬌，你又錯了。”

玉竹打斷她的話，“在二小姐眼中，少爺當時不在府中，青暉院裡都是一群下人，而她又有內應。”

“不，玉竹姐姐，你騙我。”她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哪怕義兄無法出面，你為什麼不攔住孟綰？”

玉竹是義兄身邊的大丫鬟，連義母都要給她三分薄面。

但凡玉竹站出來，孟綰怎麼敢強闖？

“我當時在處理生了異心的奴僕，沒顧得上這邊。”

說著，玉竹點了下頭，似乎很理解沈嬌嬌刨根問底的心情。

“你繼續問，不要憋在心裡。”

“還是不對。”沈嬌嬌扭頭，定定看著身側的女子，聲音艱澀。

“哪怕你不在，義兄身邊那兩個隱衛呢？”

玉竹眼底的憐憫之色更重了，“他們只會在少爺出現生命危險的時候出手。”

言外之意是，今早的情形還不能逼他們出手。

“少爺也沒預料到孟綰真敢闖進來。”玉竹補了一句。

沈嬌嬌那顆懸著的心，重重墜落。

如果事情果真如玉竹說的那樣，為什麼義兄不直接跟她明說？

為什麼要藏著掖著？

況且……玉竹回答得太天衣無縫了。

就像事先預測到了她的問題，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她甚至懷疑，無論自己提出什麼問題，玉竹都會給出一個完美答案。

但轉念一想，義兄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去害她呢？以義兄的能耐，想讓孟綰做陳元禮的正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根本犯不著搭上他自己的清白。

想到這，沈嬌嬌心底的懷疑徹底消散。

她似乎錯怪了義兄……

“原來是這樣。”她垂下眼瞼，面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我一直以為義兄跟孟綰……唉！是我錯了！”

“你當然錯了。”玉竹板起臉，數落她，“這些年你為何突然疏遠少爺？他可在意你了，又不敢細問，怕惹你生氣。”

在意？

沈嬌嬌瞪圓雙眸，看著玉竹。

不是，義兄待她這樣嚴苛，算哪門子的在意啊？

“你不信？你可知少爺這次匆忙趕回來，就是為了你？”

“為了我？”

“對，為了你。”玉竹肯定地點頭，“少爺在外奔波了半年之久，就是在處理一件對孟家來說萬分重要的事情，只差兩日就能完成。”

“結果他聽見旁人說你在半年前成親了，竟然丟下所有事情，快馬加鞭趕回來。”

這件事，沈嬌嬌是頭一回聽說。

“怎、怎麼可能？”她矢口否認，“義母分明說了，義兄在外行商，趕不回來了，讓我們……”

她噎住，剩下的話也盡數嚥了回去。

原來義父義母是瞞著義兄的，她一直以為義兄知道她要成親了，只是出門在外趕不回來。

難怪……難怪前日見面時，義兄見到她的時候，愣在了原地，眼底是她讀不懂的晦澀。

現在想來，義兄應該是在後悔。

後悔沒能親眼看著她成親，見證她的幸福。

想通了一切，沈嬌嬌愈發懊惱起來。

她不該對義兄說那樣重的話，義兄分明是除義父義母外，與她最親近的人了。

“到了。”玉竹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回過神，驚訝發現兩人已經走到了青暉院門口。

看著這個讓自己萬分痛苦的院落，她下意識頓住腳步，不敢往前邁半步。

“少爺此時應該是書房，大小姐要不要去見一見？”玉竹輕聲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