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番外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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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七站在原地思慮許久,雙手環抱在胸前,一抬下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聽一聽大師於武學有何見地。”
慧慈雙掌合十,緩慢念道:“有生滅法,五蘊皆空。離於五蘊,識一切苦。何以能離,不住妄心。妄心滅已,不住空相。”(注)
他聲音雄渾,透過其中宛如置身金身佛像之下。十七有一刻恍惚,旋即抽離而出,蹙眉道:“大師,我縱然再不明事理,也能從這十六字中聽出……恐怕並非大師所習武功吧?大師出手時光明正大,剛直不阿,縱然有詭譎之處也從未亂了全域性,可沒有‘不住空相’這麼超脫自在。”
這番不太客氣的話甫一說出,慧慈面上浮現出一個瞭然的笑容:“不錯,不錯。柳施主年紀雖小,悟性卻是極高。此道名曰無相,乃俗世紅塵殊途同歸之路。”
柳十七:“大師想渡我皈依?”
慧慈:“阿彌陀佛,施主尚有三千世界不曾見過。和尚這功法名曰‘自在無相功’,施主慧根遠勝旁人,此法與你深有機緣。”
柳十七目光一沉,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若我猜的不錯,這‘自在無相’乃是大理菩提堂的不傳之秘……大師是南詔人?”
“和尚從來處來。”慧慈卻不在乎柳十七的質問,安然道,“柳施主今夜回住處後,可按這十六字調動丹田真氣,經由任脈、督脈週轉全身,此道助你清心凝神,於空明中堪破身負苦楚,方能從一而終,潛心修道。”
柳十七仍舊警惕地望著他,那慧慈不看他了,大笑三聲,轉身回到了白龍寺破敗的廂房中。那點豆大燈光很快熄滅,一片黑暗中,柳十七隻覺一切都像夢一樣。
他並未轉身離去,環視一圈後席地而坐,當真按照慧慈所言開始運功。
“寧可信其有吧。”柳十七暗道。
他急需緩解水寒毒氣,此刻慧慈給他指了一條路,眼看那和尚也不想再與他交手,強要塞秘籍給他,練了總比他坐以待斃的好。十七並非死板之人,向來走的路便沒個定數,這個性有好有壞,於眼下還算有所助益。
柳十七默唸慧慈所贈的十六字,依他所說小心翼翼地調息。
原本經脈淤塞之人不應再有大動作,以免真氣走岔後不可挽回,柳十七此舉偏生逆正道而行之,不僅沒有靜養,反倒緩慢調動一股真氣往那淤積之地而去。他的思緒沉沉地壓著,反倒能逐漸凝神,靈臺空明澄澈,頗有修道風骨。
初春的夜裡偶爾掠過涼風,柳十七的額前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那破敗廂房的窗內一角,慧慈在夜色中悄聲觀察,唇角竟露出一絲不由自主的笑意,暗道:“這小子若果真靜得下心,能修得旁人無法企及的韌勁,憑他這般年紀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功,再以自在無相功相佐,恐怕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慧慈低低誦了一句佛號,雙目微合:“壽數將盡,於此走投無路之際能得英才而教,實在功德一件。祖師在上,也莫要怪弟子破了這個戒啦!”
室內一炷香燃盡,院中席地而坐的柳十七睜了眼。
他良久才站起身來,正欲離去,又思索片刻後行至廂房之前,站立不語,片刻規規矩矩地朝那黑洞洞的門窗行了一個大禮。
少年眉清目秀,手長腳長,脖子細得彷彿能輕易被折斷,此刻目光平和,縈繞其中的一縷邪氣就這麼被壓制住了。
他恭敬地稽首,再開口時沒了方才的輕佻:“多謝大師。”
此後,柳十七白天在房陵的鋪子上幫忙算賬跑腿,一入夜便偷跑到城外的白龍寺,像真把慧慈和尚認作了半個師父一般,認認真真地跟他學起了那《自在無相功》。
慧慈和尚是個酒肉高僧,平日蜷縮在白龍寺裡,每逢初一十五,意思意思地齋戒半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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