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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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這波瀾起伏的一日總算是過去了。

得知廷議的全過程之後，睚眥是直呼好傢伙，我師父突然穩重過頭了吧？他好像不久前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脾氣？

睚眥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幾番試探，孫悟空都是一頭霧水：“你到底想說什麼？”

睚眥道：“我只是突然感覺師父好像…長大了？”

“啊呸。”孫悟空白了他一眼：“你嘴上師父師父的喊著，心裡卻拿我當小孩子啊？瞧不起誰呢？想當初，我出海求仙，漂泊多年，有什麼沒見過？有什麼不明白？不明白和不耐煩去明白，這是兩回事好不好。”

“哦。”

睚眥心想，你這話說的就挺小孩子的，口口聲聲我長大了，但一不順心了就撒潑搗蛋，一不留神就闖個大禍，就更是“貓狗嫌”的重量級別啊。

所以說，你這孩子氣和天真爛漫是真，心中明白，但學成本事之後飄了，迷失了，也是真。

“還記得我問你的那些問題嗎？”孫悟空突然嚴肅了神情：“我之前在和眾神的接觸過程中，一直感覺有些奇怪和彆扭，天庭和眾仙似乎都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或者說和我預期的不太一樣，即使是成功當上齊天大聖，這種彆扭都不曾消散，於是我心中開始產生了一種“當神仙也不過如此”的失落感。

我總感覺很多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卻想不通到底應該是怎樣，於是就打算希望糊里糊塗的先混過去，心想著，或許時間久了真相就會自己浮出。

是你說的那句“世界規則尚不完善，仍需我輩努力”撥開了我眼前的迷霧。

原來，這一切既不是我的錯，也不是別人的錯，而是規則和習俗的成長、轉換註定是漫長而曲折的。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我既然當了這個神仙，那就一定要成為諸天萬界最明亮、最耀眼的星辰，雖不敢說能照亮夜空，但一定要讓全世界都可以看見我的光芒！”

聽著耳邊的豪言壯語，睚眥感覺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對孫悟空的認知。

我剛才的心裡話評價很中肯，但又好像有點草率了？

過去的事蹟體現的實際是真實的，現在的成長又如何不是真呢？

說到這裡，孫悟空又繼續道：“其實我今天確實是有點衝動了，但我一想到你，不知道怎麼的，又突然理智下來，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是嗎？”睚眥笑道：“我也沒有想到，師父當時那麼生氣還能將我的話聽進去。”

“話？什麼話？你當時有說什麼嗎？”孫悟空道：“我是突然想起了你父親上回到府上來時的情形，我知道他們心裡都對我恨不得避而遠之，我在想，要是因我連累，玉帝降罪給你的親人，你會不會後悔當時的選擇？”

睚眥道：“我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不會後悔，何況我已經和我父王說了，讓他見勢不妙就將我逐出東海……”

說到這裡睚眥猛地收住聲音，糟糕，好像說漏嘴了，這不等於是明著罵“你這惹禍精”嗎？

還好孫悟空並不介意，認真道：“所以啊，我不能讓我的徒兒跟著我倒黴，我不僅不讓他倒黴，我還要把最耀眼的榮耀帶給他。”

睚眥很想問一句：你從前就沒有想過你的小猴子嗎？

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每個人都有迷茫、困惑的時候，會犯錯、會留下遺憾真的再正常不過了，可能他當時真就沒想到那麼多。

或許在後來，他想起這些也會感到後悔吧？

所以，才有我來這裡一趟。

齊天府兩司長史一個叫鄭懷秋，掌管寧神司，下面有典儀、引禮、出納、灑掃各一員，另一個叫李青簡，負責安靜司，管理掌燈、正冠、伴書、廚仙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