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摒棄舊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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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那幫人有時候的確噁心，但說到底我自己就一點兒錯沒有？

我從不曾這麼認為。

我自己在做下某些事情之後，其實當場就後悔了。

我的恩師，也曾教導我，要多行善事不可作惡，我有些事幹的，終究是會讓他失望的吧……

可覆水難收，一旦罪名被坐定，我不知道我會是什麼下場，也不想就這麼把命運交給別人。

我不能不為自己找理由，不得不爭辯，也不得不反到底。

所以有時候、有的事即使我明白，也不得不裝混到底。

雪球越滾越大，我也越來越騎虎難下。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我也不知道最終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五行山困了我五百多年，也斬斷了曾經的恩恩怨怨，讓我有了能夠重新開始的機會。

在你走入歧途，無法回頭的時候，有人願意花大力氣拽你重回正道，也是一種幸運。

所以我心裡其實不怎麼怨恨如來老兒，甚至挺敬佩他，他確實是一代強者，孫悟空的確是輸給他了！”

“不過……以前是以前，漫漫歲月，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聽著悟空說得這般豪氣，睚眥內心一樣充滿著嚮往。

那般強大的力量，誰不著迷呢？

“聽了半天，你說說，我錯在何處？”

這…這我哪敢說？

你那如意金箍棒雖然是我家的，但它可不聽我使喚吶。

睚眥絞盡腦汁，斟酌了半天，才戰戰兢兢憋出一句：“年少輕狂？年幼無知？”

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人家猴子幼年得道都大鬧天宮了，自己現在在水裡撲騰幾下都還沒鬧明白。

“是啊，年幼無知唄，自以為自己有點兒法力就很了不起，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其實，就是到了更高處，像如來、玉帝他們這種，難道他們就可隨心所欲了嗎？

也是不能的。

不管是人是神，只要降生在這世界上，就註定要和眾生分享世界，要想彼此安然無事，大家就必須都遵循一定的規則，是不能有例外的。”

睚眥不置可否，有些事情註定沒有答案和結果。

“就是打穿天庭、打爆宇宙又怎麼樣呢？打爆宇宙看上一場煙花？那然後呢？想想還是好沒勁。”

孫猴吶吶道，“像我恩師那般的人物，只喜歡歸隱山林，授業解惑，他對於這些權力、慾望都是看不上眼的。”

睚眥道：“那是因為他夠強大，所以有的選。”

“這倒是。”孫猴點點頭，“每個人的生存之道也不盡相同，世間許多事也總需要有人去做，只是權欲容易使人迷失自我。

你父親讓我教你，我和你的路是不同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教你。

多看書總沒錯，我的水簾洞裡有十萬經卷和許多來自天上人間仙凡典籍，你自己多看看吧。

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啊？看書啊？”

睚眥一陣兒頭大，花天酒地的當紈絝子弟慣了，要他靜下心來看書，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還以為能和猴子好好學個一招半式呢？

“啊什麼啊？這可是你們哭著求著我教你的，還想挑三揀四啊？敢不看，先伸過孤拐來，讓我打上五百棍。”

“別呀！我看還不行嗎？”

睚眥被逼無奈，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水簾洞的藏書室裡。

看著那些文字，只想打瞌睡。

等睡得飽得不能再飽，猴哥又不肯放他走，無聊透頂，也只能拿起書讀了起來。

日子就這麼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