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人之子與阿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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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將降臨，並且帶給人類以毀滅，雖然很絕望，但也僅僅只是絕望而已。

畢竟這是他們無力阻止的東西。

於是活在當下，就成為了他們的標籤，甚至外星人也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是就在他們看不見的星空之外，恐怖的災難正在席捲整片宇宙。

霍金曾經在《時間簡史》裡面做過假設：

宇宙的邊緣的擴張就像是一個被拋向上空的球，球會在人類無法估量的時間裡完成先加速後減速的運動，這是一個很長的週期。

但終有一天它會停下來，並且隨後以相同的運動返回地面，但這一次，在它接觸到原點的時間裡，球只會做加速運動。

屆時，宇宙也會迴歸大爆炸時的原點，一切終將歸於寂滅。

正如他所預言的那樣，宇宙的邊界正在回彈，並且以遠超光速的速度收縮。

無數美麗的星辰被打碎成為虛無，無數尚未踏出星球的文明也紛紛化為飛灰。

而人類文明在理論中，也終將在這一場浩劫裡像其它文明一樣，歸於沉寂。

就像是煙花一樣，在瞬間綻放之後，便迅速凋零，隱沒於黑暗之中。

然而被宇宙鍾情的長子總是會有一些特權，正如機緣巧合下，伴隨著人類誕生，被稱為“阿賴耶”的意識集合體那樣。

祂沒有容貌，有的僅僅只是一具人類形態的化身，而祂的本體，也像是克蘇魯中舊日支配者一般，無法名狀。

祂鍾情於人類，鍾情於生命，更加鍾情於文明。

“世界或許就是因為生命的存在而誕生的。”

那聲音，是所有人類潛意識中，對於母親的印象。

“畢竟，如果沒有生命的話，縱使宇宙存在，又會有誰來探索與欣賞呢？”

祂默默地思考著，無聲的觀察著地球上每一位人類，就像是看祂自己的孩子那樣，可惜，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

良久，也許是過去了千百年，又或者僅僅只是一瞬的時間，祂抬起了頭。

目光穿透過光芒的阻攔，望向身後的星空。

透過人類意識的認知，祂明白那是一股危機感，一股足以毀掉自己最珍視的東西的危機。

本能的，祂想要守護這顆星球上的生命，守護人類眼中一切美好的東西。

隨著祂攤開手掌，一道白光凝聚起來，並且快速的化為了足以籠罩整個太陽系的屏障。

那道白光，正是宇宙中最高階形態的能量之一：自七百萬年前，無數人類心中，對於美麗的嚮往與對於星空的敬畏。

那是——信仰與人理的力量

那道被稱為“柵欄”的屏障，也並不是外星人為了圈養人類而設下的障礙。

而是透過信仰之力構建的世界壁壘。

沒錯，為了嘗試挽救人類必死的命運，阿賴耶做了一件放在虛空裡，都十分炸裂的事情。

祂想要把太陽系劃出主宇宙，作為一個嶄新的位面直接升格進無數世界林立的虛空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壁壘在人類發現之前，成功的構建起了第一層。並且在阿賴耶的推動之下，逐漸從原本的宇宙之中脫離了出來。

正當阿賴耶興奮地以為要成功的時候，祂卻忽略了一件事——宇宙的收縮速度是逐漸加快的。

“我如果能早一點出現的話，沒準可以跟他們一起去看看宇宙之外的世界呢。”

拉萊耶的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一個馬上要離去，但心底已經釋然的老人一樣。

但如果有人類能聽見尾音中那一絲遺憾的話，或許會心疼的無法安眠吧。

終於，在近乎絕望的等待中，那場浩劫降臨了。